孟川柏年纪和云仰一样,云仰漂亮,孟川柏温文,看上去真是两个美少年,一对好同窗。
老彭心中正在暗中对劲,谁知他把车赶到靖平侯府东角门前,正要等着韩厚朴和云倾下车,云倾却鼓掌笑道:“现在我把韩伯伯送回家啦!韩伯伯,该你送我了!”韩厚朴粲然,“阿稚玩皮。”你送韩伯伯回家,然后韩伯伯再送你回家,这……这不是遛车夫么?
他固然嘴上在骂女儿,神情却非常欣喜。
当下云三爷便和韩厚朴两人细细商讨了,有了计算。
卢氏脸皮直抽抽,“老彭呢?老彭呢?”
路上她一会儿说要去正华门咀嚼小吃,一会儿说要去东兴街逛书铺,要求多多。韩厚朴本就是个好脾气的人,又拿她当侄女对待,宠着惯着,天然无有不依。但是替韩厚朴赶车的车夫老彭是靖平侯府世仆,粗哑着嗓子驳过云倾好几次,“正华门人太多,怕是车赶不畴昔”“东兴街克日来车多人多,堵的短长”,归正意义就是不想让韩厚朴带云倾四周闲逛。
他站起家,在屋里踱了几步,“厚朴兄,先父在石桥大街给我留下一处房产,虽不甚大,却也精美。因我本身想住畴昔,以是也没往外赁,一向有老仆人看家。不如我们设个战略,你先到那边暂住一段光阴,如何?免得回侯府被无关人等骚扰,却还可隔三差五看看阿稚。”
云三爷倒吸一口冷气,“厚朴兄,你从速逃吧!这个女人可惹不得!”
云倾还真不是胡乱吹牛,她说到做到,真的“送”韩厚朴回了靖平侯府。
何氏也赶快跟出去了,“阿稚,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准随便插嘴。”
韩厚朴畏妻如虎,她们天然也是晓得的。
到了第二天,老彭才晓得一个小孩子究竟能够有多坏。
“这个……”韩厚朴另有些踌躇。
路过果市巷的时候,云三爷的车和一辆乡间来的拉菜蔬牛车相撞,那车上的乡民是头回进城,没见过世面,一撞车就哭天喊地的嚎上了,拉着云三爷和韩厚朴口口声声要去见官。这本来不是件大事,以云三爷和韩厚朴的财力,就是把这辆牛车、车上统统的菜蔬都买了也是易事,可叹这乡民笨拙,不听人说话,一味歪缠,拉拉扯扯,乱成一团。
“捉迷藏么。”云三爷大为动心。
何氏心软,听了韩厚朴的话内心也不好受,拉着云倾的小手往外走了两步,拿出帕子来拭了拭眼角。
“好了,韩伯伯安然了。”云倾一颗心放回到了肚子里,拍掌喝彩。
“……别的倒还罢了,只是那位袁女人昨儿俄然拦住我说话,几乎没把我吓死。”韩厚朴抹汗。
再出来时她拉着韩厚朴的手,笑咪咪向云仰、孟川柏挥手,“我送韩伯伯回家去啦。哥哥,不准和人打斗呦。”云仰被她说的哭笑不得。
跟卢氏那样的人莫非定要讲究一诺令媛么,该使诈的时候便使诈,甭跟她客气。
韩厚朴和云三爷是从小便熟谙的厚交老友,可云三爷风神秀异,是神仙普通的品德,韩厚朴却五官端方,气质浑厚,脸孔间很有风霜之色,看起来比实际春秋要老。
云倾眸子转了转,“我是说,韩伯伯不消被猿猴看上,安然了呀。”
卢氏气得狠了,靖平侯府鸡飞狗跳,乱七八糟,韩厚朴却趁乱大模大样的出了城,以后乔装改扮返来,悄悄在石桥大街云三爷的宅子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