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进到牢里的时候昏倒不醒,身上值钱的东西早被狱卒翻走了,这时想要贿赂狱卒也没现钱、现物,只好再三恳求,承诺若把张民叫来,便酬谢狱卒十两白银。狱卒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很贪财,还价还价,让张冲加到二十两,算是成交了。
想到阿谁小绿瓶,就想到燕王的谗谄,张冲不由的心生疑窦,“我和燕王无冤无仇,他为甚么要如此凶险暴虐的害我?莫非我在北远之时曾经获咎过他么?是了,我想起来了,前年戎人入侵,燕王要北远军从右翼进犯戎兵,我拖拖沓拉去得晚了。嗯,燕王要么就是因为那件事把我给记恨上了,要么就是觊觎北远的兵权,要把我撤下,好换上他的人。不可,燕王势大,我有力和他对抗,尽快和他修好,才是正理。只求他不再害我,我就烧高香了。”
燕王哼了一声,“你们在说甚么,本王底子不懂。不过,要把这小我关到大牢去,本王也附议。”
那绿色小瓶静肃立在地上,从天子到大臣,大家盯着它瞧。
其他的大臣纷繁附议。
“王爷,您对下官真是故意啊。”张冲眼中闪着幽幽绿光,如同郊野上的饿狼普通,“您方才抱着下官拍了拍,下官袖中便多出这所谓的巨毒之物……”
他和卢鸿面劈面站着争辩,卢鸿这小我提及话来喜好挥动手臂,张冲不知不觉受了他的影响,也挥动起手臂。清脆的声声响过,一个绿色的葫芦小瓶从张冲袖中掉落在地上,地板金砖铺墁,健壮的很,可这小瓶子也不知是甚么质料制成的,竟然没有碎。
卢侍郎破案心切,鞠问起张冲。张冲不平气,拉着卢侍郎要去面圣,“你把我当犯人了么?我们到陛上面前辩白辩白。我虽称不上有功之臣,却也是朝中大将,你须冤枉不得我!”
张冲额头被砚台砸中,鲜血顺着额头流到脸颊,浓浓的一注,看着非常吓人。
他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嘴里说的是御前失礼,请天子定罪,实在底子就没当作回事。
燕王力大,张冲被他拍得骨头生疼,却甚是感激他这一番情义,忙不迭的伸谢,“多谢王爷!王爷的知遇之恩,下官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想到卫氏族人,张冲打了个寒噤。
卢侍郎被张冲拉着到宫中面圣,半路碰到燕王,燕王是个粗人,看到卢鸿和张冲拉拉扯扯,面红耳赤,随口问了几句,抱着张冲用力拍了几拍,“本王虽和你不熟,但你在北方兵戈,本王也在保卫边陲,我们是同道中人!张冲,你是个铁男人,可要挺住了啊!”
张冲感喟,“局势炎凉,这有甚么希奇的?犯不上为这个哭。儿子,当年爹不过是名小吏,若不是为人机警有眼力劲儿,运气又好,立了桩大大的功绩,也做不到这北远守将。儿子,莫哭了,爹交代你几件事情。”叫过张民,低声叮咛了几句话,张民连连点头。
张冲大惊。
他派出去的两小我李青李红昨晚一夜没返来,他已感觉不对劲了。明天凌晨加派人手去了桂园,可卫夫人已经分开了桂园,不知所踪,也完整找不到李青李红。他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刑部有人拿着腰牌上门了,让他如何不惊惧?
张冲叮咛张民拿银子给狱卒,张民没带现银,让狱卒跟他回张家取,说好了再加十两,给三十两。狱卒倒也乐意。恰好狱卒到了交班的时候,便和张民一起回家拿钱去了。拿了钱,狱卒眉花眼笑出来,在一个冷巷子里冷不丁被人打晕了,三十两银子被偷走了,连衣服也被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