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涂涂抹抹的纵情了,混闹够了,顺手在云俏胸前擦了擦手,擦得洁净了,小脑袋歪了歪,偎依在何氏怀中。
云倾跟个孩子似的靠在何氏怀里,云俏咧着嘴要哭,嘴里有东西又哭不出来,泪水横流,把脸上白白红红的物事冲得东一道西一道,又丢脸又狼狈,的确令人没法直视。
吓到我,如何会?我不吓她们就算好了……
云俏尖声叫起来,“你在我脸上抹了甚么?这是我的脸啊,你瞎抹甚么?”
云俏本就满心不欢畅,这时又见程氏和何氏反面,一心要下云倾的面子,走到云倾面前掩口笑道:“六mm你如答应不对啊。我们云家的女人少爷三岁时候便开端背诗了,‘除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家里的长辈,学里的教员,哪位不教诲我们要惜福,要珍惜粮食,不准糟蹋华侈啊?”
新仇宿恨一起涌上心头,桌子上还放着半盘点心,云倾从何氏怀里挣出来,蹬蹬蹬跑到桌前,伸出两只小手奋力抓起又白又嫩的糯米豆沙馅儿点心,尽数糊到了云俏脸上!云俏那张本来还算清秀的脸顿时热烈起来了,白的是糯米皮,红的是豆沙馅儿,绿的是青丝,黄的是桂花瓣,暄暄嚷嚷,出色纷呈。
“阿稚,有没有吓到你?”何氏柔声问。
杜氏咬咬牙,正色怒斥云俏,“你本年九岁了,年纪不小,也该懂事了。不过是和mm玩闹罢了,你便尖叫连连,既不怕惊扰到老太太,也不怕吓坏你六mm,既不知敬老,也不知爱幼,成何体统!”
程氏霍的站起家,看模样是气急废弛了,何氏笑道:“四弟妹站着做甚?请坐。”程氏胸脯起伏,气的更狠了。
杜氏对云俏绝无好感,可云俏倒是大房的女人,名义上也是杜氏的女儿。杜氏便是不喜,大要上也要保护她的,毕竟打云俏的脸,也就是打大房的脸,打杜氏的脸。要保护云俏,那就要派云倾的不是了。可云倾现在是“病人”,每天还请大夫吃药呢,要派云倾的不是,那里能够?
云俏一句辩白的话也不敢说,盗汗都流下来了。
她是受害人啊,她都被云倾那丫头整成这个模样了,错还成了她的么?
“你的女儿,你来管束吧。”王氏淡淡的对杜氏说道。
程氏一声轻笑,“三丫头这张脸……啧啧,的确都没法看了,六丫头小小年纪,倒是大手笔啊。”
云俏早就吓得不敢叫也不敢哭了,侍女婆子更是大家摒声敛气,院子里温馨的很。
程氏越产活力,脸罩寒霜。
云倾那里理睬她?小脸绷得紧紧的,非常严厉,两只小手却不闲着,卖力的在云俏脸上抹来抹去,像做画似的,务需求均匀都雅。
她顺手拿了块酥饼,咬了一口方知内里夹有青红丝,她向来不爱吃青红丝,便放到了一边。
云俏越想越惊骇。
“会不会吹萧倒无所谓。”何氏语气也极其随便,笑的非常和顺,“只不知是甚么样的绝色美女?若像四弟妹这般姿容,莫说一幅画了,便是十幅八幅,我也是情愿的呢。”
程氏似笑非笑看了看何氏、云倾母女,“三嫂,你女儿可真短长啊。”
这个惩罚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如果是一个能静得下心来的人,这还算是练习书法的好机遇呢。不过云俏一贯不爱读书,更不爱练字,这对于她便是苦差了,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