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白狐裘随便拖曳在雪地上,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就连一向和顺矜持的云仪眼中也闪过丝亮光,不知是惊奇,抑或是欣喜。
云佳、云俏、云仪连连点头。
醍醐灌顶。
对,所谓的红颜祸水不过是给男人背黑锅的不幸人罢了。
云佳也来了精力。
“呸,你们远亲母女,当然是你俩最亲,云仪不管说甚么做甚么都是对的。云佳和我是庶出,隔着肚皮隔层山,你才不会拿我们当亲生女儿对待呢。”云俏心中忿忿不平。
云佳忽觉气短,“我,我大抵不成……这位红颜,我不管如何也比不上……”她这么一说,云俏也觉心中没有底气,幽幽道:“我自问也没有她的本领,竟能令都城变天……要不我们换换人吧,不是另有大王子、二王子和三王子么?”
漫天雪花如撕棉扯絮普通扑将下来,地上的这几名女子身子在颤栗,心中却满怀但愿。
身影表面已是斑斓得没法言说,那张脸更是莹光灿然,欺霜赛雪,不成逼视。
云佳被骂得没话说,低头抹起眼泪,云俏脾气却倔,抗声道:“母亲的意义我们如何不明白?不过也是为了我们好,想让我们在四王子面前露脸,得了四王子的宠,今后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可我们一个一个穿成如许,冻成如许,一丝半毫的美态也没有了,四王子如何看得上眼?”
她们晓得四王子来自北地,又有战神之名,觉得会是位纠纠武夫,没想到竟是如许的人物。
“必然要把他弄到手!”冰天雪地中,云俏身子开端发热。
车上先是下来一名身材颀长的年青男人,身披玄色绣四爪龙披风,面庞如玉,精美绝伦,乌黑如墨的服饰和洁白似雪的肌肤相辉映,冷硬的气质和俊美的容颜相融会,更显出一种极致之美,雅人深致,风神轩举。
不消问,这就是他那位红颜了。
红颜祸水又如何了,名不正言不顺。
“就是,这不是白白折腾人么?”另一个也忍不住低声抱怨。
侍卫前行开道,一辆广大的楠木香车缓缓驶来,在府邸门前停下。
中年妇人见到她们的神采,得意的一笑,“不但如此,那位红颜还是四王子在乡间碰到的。你们三个想想,乡间女子便是非常色彩,又能如何了?云家出美女,出才女,出好女,你们都是云家的好女儿,若和四王子的红颜比拟,还能减色得了么?”
中年妇人连声嘲笑,“陋劣无知!不幸好笑!世上哪有甚么倾国倾城的美人,那些所谓的红颜祸水,不过是给男人背黑锅的不幸人罢了!你们觉得四王子真的是为了她才造反,觉得燕王真的是逼不得已才发难?燕地全境尽属燕王,兵强马壮,兵多将广,莫非燕王真的不想挥师南下,一统江山,为子孙后代创下万世基业?莫非四王子不是野心勃勃,血气方刚,早就想罢休一搏背水一战立名天下?统统的这些,你们觉得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么?”
云佳、云俏、云仪和杜氏一样都是见过世面的,如许的仪仗见很多了,此时现在却格外羡慕。繁华繁华,远在天涯、近在面前的繁华繁华……
“如许的男人,莫说嫁他为妻妾,便是为奴为婢奉侍他,也是心甘甘心的……”云佳先已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