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我现在是曾先生的童儿了。今后请你叫我药童阿晟。”
云倾闷闷的,“别理我,我想静一静。”觉得会是何氏,或是云仰,或是晴霞、舒绿等人,谁知耳边却响起少年男人的声音,明朗中又带着和顺,“莫犯愁。即便你爹爹承诺了云尚书,也没事。”云倾惊奇昂首,又惊又喜,“阿晟,是你?”
云尚书淡然一笑。
他走了以后,云三爷便想下床,“拿纸笔来,我写表章。”韩厚朴点头,“不给你纸笔,不让你写表章。贤弟,我这便让人请弟妹过来,另有阿仰和阿稚,你看看他们母子三人,你忍心分开他们么?”云三爷满脸惭色,“我自是不忍心。但是厚朴兄,叔叔扶养我长大,现在他有难堪之处,莫非我真要眼睁睁看着他打死四弟不成?”
这件事真的太好玩了啊。阿晟说他父亲有些权势,又说他还不了韩伯伯的银子,要卖身做侍从……
一名面色腊黄的中年男人也不慌不忙的从另一边过来了。
面前站着位俊美无俦的少年,不是阿晟,倒是哪个?
云倾对劲吹嘘,“韩伯伯固然不辞而别,但是他担忧我的病情,特保举了他的师弟曾先生过来,做为专门替我看病的大夫……趁便替爹爹也裹裹伤甚么的……哥哥你明白了么?”
云三爷眸光热切,不过,云尚书说过他以后,他目光闪了闪,唯唯承诺,“是,叔叔。”
韩厚朴听得直点头。
云尚书正和云三爷说着话,斯文儒雅,发自肺腑,“妇道人家头发长见地短,竟然觉得曾有使臣半途罹难,以是湍儿便不成以出使高丽了,令人啼笑皆非。放了外任的官员到差期间半途遇强盗攻击身亡的例子又不是没有,那是不是今后湍儿放了外任,她也要死活拦着,不准湍儿出京?世上哪件事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又有哪件事毫无伤害,安安生生稳稳铛铛坐在家里便能做成了呢?该你做的事,你尽管去做就对了,推委遁藏,嫁祸于人,是何事理?遇见功德便迫不及待往上扑,没好处的事便避之不及,唉,妇人之见,妇人之见。”
她肤色很白,两颊有红晕,笑容更美,如上好羊脂白玉中映出珊瑚之色,鲜艳欲滴。
莫非宿世的事情又要重演?莫非父亲最后还是会承诺云尚书?她悲伤的想着这些,一时候竟把本身之前说过的最下策给忘了。
她可不想让云三爷上这个表章,那太伤害了。
“我陪着爹爹。”云倾甜甜笑。
阿晟似是感遭到了她的情意,嘴角微扬,语气轻巧的道:“我便是不消他的人,他也要掘地三尺找我的。无妨事。”
“你还真的做我韩伯伯的侍从了啊。”云倾不由的乐了。
她表情轻松多了,不由的嫣然一笑。
云尚书真会打死云湍?不成能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