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父亲,她的嫡亲,是这世上最心疼她的人,最为她着想的人……
云倾昂首,见母亲正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不由得非常歉疚。
何氏听她这么说,略略放心,取出巾帕替她拭去泪珠,浅笑问道:“阿稚不睡了,先起来好不好?你韩伯伯来看你了。”
“阿稚,慢点儿。”门别传来何氏和顺的声音。
何氏心中一阵难过,“阿稚本来是多聪明聪明的孩子啊,现在却……”眼圈便有些发红了。她命婢女打了温水过来,亲身替念稚洗漱了,换了件淡绿色的杭罗衫子。
不过,人还是呆呆的,木木的。
统统的灾害,统统的艰巨困苦、颠沛流浪,启事都是父亲的俄然身故。
云守笃把云湍痛骂了一通,“你本身揽的苦差,休想推给你三哥!”云湍被骂得灰头土脸,云潜却道:“阿稚的病来势汹汹,好不吓人,现在不也病愈了么?可见这是否极泰来的好兆头。叔父不必替我担忧。”云守笃一声长叹,“如此也好。阿潜,等你载誉返来,叔父设席替你庆功。”
韩厚朴叹道:“我们了解多年,我一向觉得你脾气旷达,却没想到你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愚兄这回便留在京中不走了,等阿稚甚么时候大好了,愚兄再出门游历。”
韩厚朴起家行礼,温声道:“阿稚是你爱女,愚兄自当竭尽尽力。”
待打扮伏贴,云倾也复苏些了,何氏便牵着她的小手出门去了前厅。
母亲是丹青妙手,欣然提笔将这一幕细细画了下来,一家四口个个惟妙惟肖,笑容可鞠。
前厅当中,上首坐着位年近四十的男人,身穿道袍,五官端方,脸上很有风霜之色。坐在主位相陪的青衫男人比他年记要小几岁,清瞿隽雅,风韵特秀,眉宇间却模糊有忧色。
而父亲之以是会英年早逝,就是因为他同意代替云湍出使高丽,今后踏上不归路。
青衫男人便是云倾的父亲云潜了,字越客,听韩厚朴这么说,暴露欣喜的神采,“承你吉言。厚朴兄,你的医术小弟是晓得的,阿稚全希冀你了!”握住韩厚朴的手,其意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