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才不在乎云仪甚么态度呢,和云仪一起透过屏风上的小方格往外看。
王夫人老脸一红,吱吱唔唔,“这是……这是三郎和三郎媳妇搬走的时候留下来的……”
云佩方才和李氏、方氏一齐跪在王夫人面前含泪辩论,这时却拉着母亲、婶婶,大声说道:“夫人,您也听到了,内里混闹是因为高利贷的事。我和我母亲、我五婶敢对天发誓,此生当代绝没有沾太高利贷,如有谎话,教我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族长和云尚书端坐在上首,王夫人坐在一边,云三爷、云湍、云五爷站在左边,杜氏战战兢兢站在右边,满脸惧色。
总算王夫人身边另有老成婆子,狠狠掐了把人中,王夫人“哎哟”一声,复苏过来。
云尚书锋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世人,侍女婆子们吓得纷繁跪倒,黑压压跪下一片。
程氏慌了,没主张,云佼却听到了云仪的话,福诚意灵,也过来扶着程氏,“娘,装昏倒。”程氏心中一喜,“我闺女真聪明。”弱弱的呻-吟一声,头一歪,靠在云佼身上。
族长一向在发脾气,云尚书虽有涵养,这时也怒不成遏,斥责起王夫人和杜氏,骂她们眼界浅,不知死活,给云家惹下了大费事。
云三爷天然也就不再提方才的话了。
程氏又惊又怒,“大丫头你疯了!敢对夫人无礼!”
云倾看戏不能看全套,未免有些遗憾。
云尚书感喟,“改天请位法师到家里来看看吧,别是有甚么邪气。大哥,不是我夸口,我家里几个儿媳妇个个知礼,断断不是张狂之人。”
这里固然很乱,但是现在让她走,她还挺不乐意呢。
云倾看到云佩,忙号令舒绿,“你去把大女人拉开,别让她被人打着了。”舒绿承诺着正要畴昔,却见李氏和方氏护着云佩也逃到了一边,做壁上观。舒绿也就费事了。
云佩脾气虽脆弱,却一贯谨慎翼翼的做人,清明净白,正端庄经,以是容不得别人往她身上泼污水,更何况她是孝敬孩子,王夫人胡乱迁怒李氏,她如何不愤怒?见到王夫人和杜氏的模样,便晓得高利贷的事和她们脱不了干系,心中大为不平,以是大声嚷了出来。但她究竟软弱惯了,被程氏这一喝斥,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不幸王夫人的侍女、婆子才松了口气,见王夫人又昏倒了,便又哭天抢地起来。
王夫人哭道:“家里有张银票闲着没用,我便把银票给了大郎媳妇,谁知……谁知……”
云湍陪笑道:“大伯,我家断断没有如许胆小不知礼数的媳妇,恐怕是有甚么曲解……”族长不悦,“我亲眼看到的,能有甚么曲解?”云湍脸红了,无言以对,云三爷不忍心,道:“大嫂和四弟妹是远亲妯娌,一向亲如姐妹,或许明天是中了邪。”云湍眼睛一亮,忙拥戴道:“三哥说的对。必然是中了邪,中了邪。”
云尚书皱眉,“家里怎会有这么笔钱?我怎地不晓得?”
云三爷忸捏的低下了头。
云仪又是悲伤又是愤怒,挣开杜氏,大声诘责道:“四婶婶,你不就是看我爹爹不在家,没报酬我母亲撑腰做主,便肆意欺负她的么?你也不想想,我爹爹好端端的为甚么远赴外洋,新春佳节也不能和家人团聚?不都是因为四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