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的人听了杜氏的话极是镇静,大声道:“这位太太,我们都是苦主,可千万不要放过了定国公府啊。”
杜氏肉痛云仪惨死,平日又恨极了程氏和定国公夫人,这时便认定云仪和死和她们有关了,痛哭道:“千万没想到,我和程氏妯娌之间不睦罢了,她竟狼心狗肺,害我的女儿!”
幕僚叫苦不迭。
杜氏听到这话,心神大乱,叫道:“莫非和定国公府有关么?”她和程氏已是死敌,和定国公夫人也早已扯开脸,晓得云仪的死和定国公府有关,便想到程氏和定国公夫人成心毒害,满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因为死者身份特别,并且为数浩繁,以是这桩案子朝野高低极其谛视,连天子也亲身过问,顺天府尹更觉毒手。
“我女儿都没命了,还要面子做甚么?”杜氏捶地大哭。
幕僚悄悄叫苦,“甚么叫这都城里善于飞刀的就那么几小我,是就那么一小我好么?除了于太尉府的高师父,都城里没人能同时用十几把飞刀伤人的。可那高师父是于家的人,莫说涂大人了,便是再换个胆量大上十倍的,又如何敢上于家要人去?”
杜氏痛哭过后,要她的哥哥杜大报酬云仪讨公道:“我的仪儿才嫁到宣王府不久便落了这么个了局,宣王府要给我个说法才行。”
“本来定国公说一声没有便万事大吉了,涂大人都不会接着往下查的。”胡家的人嘲笑。
他的一个幕僚给出主张,“东翁,这杜氏虽说是无知妇人,但她娘家哥哥是三司使杜大人,一个小叔子是定国公的半子,一个小叔子却要和燕王做亲家了,也不好骄易她。由得她在这里闹,东翁尽管忙闲事,小弟劝劝她便是。”
幕僚头晕目炫,“俗话说家丑不成传扬,这位杜太太却甚么也没弄明白,便把妯娌叫唤出来了。唉,只怕如许一来,胡家更是咄咄逼人,涂大人不得不把定国公府扯出去了……”
涂府尹内心安宁很多,陪笑问起来,“宣王殿下,敢问您的这位如夫人,可有甚么仇家么?”
涂府尹从宣王府出来,虽是在宣王太妃面前受了些气,心中却也有些轻松,“看来宣王太妃和宣王殿下不甚正视这位云姨娘的死。也对,宣王就要迎娶王妃了,这才是他的大事,小小一个侍妾是死是活,又有甚么相干了?”
涂府尹也是想拍宣王的马屁,以是很客气的称呼云仪为“如夫人”,谁知他话音才落,殿外便传来一声嘲笑,“她是甚么样的身份,也配称作宣王的如夫人了?真是好笑。”
宣王太妃甚是傲慢,不等他的话说完,便扬声道:“来人啊,送客。”
本来是宣王太妃到了。
宣王府这边并不究查甚么,但胡家那边可就不可了。胡不竭是胡总督敬爱的儿子,他到都城本是来玩耍的,趁便办几件不大不小的差事。他在都城送了命,如何对胡总督交代?逼着要顺天府尹找出凶手,为胡不竭报仇雪耻。
杜大人本是希冀着云仪能在宣王府站稳脚根,对他的宦途有些帮忙的,哪会听了杜氏的话去跟宣王府难堪呢?皱眉道:“仪儿是在途中遇害的,和宣王府有何干系?mm莫要胡乱攀扯。”
那幕僚笑道:“东翁,眼下还不是呢,这杜氏有个隔了房的小叔子,便是翰林院的云侍读了。燕王的四王子对云侍读的女儿成心,这阵子一向在献殷勤呢,东翁没传闻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