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雅猛更是乐得不可了,连连点头,“姑婆贤明,不准她俩出入宣王府,以免惹事生非,家宅不宁。”
说白了,于雅猛如果没有了,太后便少了一个亲人。宣王妃如果没有了,太后当即能为宣王另娶,说不定还能另娶个更好的。宣王妃这才进门不久的孙媳妇想和于雅猛争宠,就比如普通人家才进门的新妇想和小姑子争宠一样,必败无疑。
实在宣王妃想多了,在于雅猛的婚事没有灰尘落定之前,江湖游医的事,陆晟是不会透暴露来的。于雅猛出阁以后,还愁那名江湖游医不会呈现么?
于雅猛是聪明人,把事情讲过一遍以后就不再提宣王妃了,却逮着沈景兰、沈景惠姐妹俩不放,“我别的不恼,单恼沈家姐妹。她俩畴前跟在我身后,赶也赶不走,像个跟屁虫似的。现在她俩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寒伧起我来了。我宇量大,不跟她俩普通见地,又挤兑起我的朋友。”
宣王妃悔怨莫及。
女官对宣王妃还是很客气的,“王妃殿下,请随奴婢过来,太后娘娘召见。”宣王妃陪起笑容,“多谢,有劳。”跟着女官出来了。
一脚踢到铁板上,这个滋味太难受了。
宣王妃公然被太后一顿峻厉的斥骂。她自嫁给宣王以后,因为有志愿同死的事摆在前头,以是宣王对她格外恭敬,太后也另眼相看,宣王妃还从没有受过如许的痛骂,又羞又气,又是惊骇,有好几次差点晕畴昔。
宣王妃吱吱唔唔,“我觉得……我觉得……”
如同一个响雷迎头劈下,沈景兰沈景惠瘫倒在地。沈景兰想哭,女官峻厉的瞪了她一眼,道:“你们姐妹二人还不快叩首谢恩?”沈景兰沈景惠连哭也不敢哭了,跪下连连叩首,“谢太后娘娘天高地厚的恩情。”女官轻视的看了看她们,号令宫女把她们拖出去了。
“王妃,这可如何办啊?”沈景兰哭丧着脸问道。
她这会儿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那桩无头公案牵涉到于家、宣王府、定国公府、胡家,没有一家是好打发的。本来那桩案子好不轻易不了了之了,现在因为她和沈景兰沈景惠的争强好胜,旧案重提,于家和宣王不得恨死她了么?
兴国公夫人嘲笑,“你觉得你是有功之人,太后和宣王都看重你,是不是?傻孩子啊,他们就算再看重你,你还是名新妇啊,初来乍到,你想上天不成?”
兴国公夫人苦笑,“太后和宣王不喜,唉,这当然费事,可内里的事更费事。”
宣王妃从太后殿中出来的时候,深深埋着头,连身影中都透着羞惭之意。她的侍女在外甲等着,见她出来,忙过来搀扶,宣王妃嗓音嘶哑的叮咛,“拿面纱过来,替我遮住头脸。”侍女忙承诺了,宣王妃扶着侍女,仓惶拜别。
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沈景兰、沈景惠姐妹二人就算完了,没有进宫赴宴的资格了。如许的女人,贵族人家谁会求娶?
“都是云倾。莫非这个云倾真的很不好惹?”宣王妃打了个寒噤。
宣王妃甚么也顾不上了,握着兴国公夫人的手哭,“为甚么会让他跑了?爹那么多的部属,那么大的本领,为甚么连个……”
兴国公夫人神采有些奇特,借口要换衣,拉着宣王妃进了阁房,瞅瞅四下无人,小声奉告她,“阿黎你要谨慎再谨慎。阿谁江湖游医,你父亲没有抓住,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