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韩厚朴按例来为看云倾,云倾一脸灵巧的共同他看过病、开过药方,便缠上了他,非要跟着他,“我想跟韩伯伯出去逛逛,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还想跟韩伯伯到彝伦堂看书。我晓得你给国子监詹祭酒看过病,他感激你感激的不可。你想到彝伦堂去看书他还能不让啊?伯伯你带我去。”云三爷打趣她,“到彝伦堂看书,阿稚熟谙几个字啊?”云倾倒是振振有辞,“熟谙不了几个字也没所谓,沾沾书香墨香熏陶熏陶也是好的呀。”说的世人都笑。韩厚朴一则被云倾赖住了,二则云三爷、何氏放心他带云倾出门,三则他还真想到彝伦堂去借阅一本医书,便承诺了云倾,“阿稚,伯伯带你去。”
此时现在,云倾感觉本身真的又成了父母怀中的娇宝宝,哥哥心疼的小女娃娃。做小孩子真好,做有父母、哥哥心疼的小孩子真好,被亲人娇宠放纵的感受真好……
傍晚时分,云三爷带着云仰一起返来了。
电光石火间,她想到一件尘封已久的旧事:哥哥一贯斯文懂事,但宿世他曾经因为帮云大爷的儿子云儒,跟人打过一次架。那次打的挺狠,哥哥鼻青脸肿,对方的头被突破了,流了血,云儒却没甚么事!哥哥厥后恰是因为此次打斗的事情被送出京的,云大爷当时的来由很堂皇,说“仰儿曾跟冯家小哥儿打过架,现在冯家送女入宫,得了陛下的青睐,又诞下皇子,晋为嫔妃,冯家蒸蒸日上,仰儿出京避避也好。”云尚书便同意了,命人把云仰远远的送走,避冯家的锋芒。
父母和哥哥都在身边,亲人都在身边,云倾是毫不肯再罢休的了。
“哥哥,你坏!”云倾活力的打了云仰一下。
何氏忙问道:“阿稚,你哥哥甚么时候跟同窗打斗了?”云倾歪歪小脑袋,“我想想……想起来了,是梦里,梦里哥哥跟同窗打斗了……”她说的当真,云三爷、何氏、云仰又想笑,又不美意义笑,云仰死憋着涌到喉头的笑意,当真点头,“阿稚放心,哥哥今后必然不在你梦里跟同窗打斗!”云三爷、何氏再也撑不住,终究大笑出声。
韩厚朴坐在桌案旁翻阅一本医学藏书,云倾不消他看管,舒舒畅服坐在高椅上,两只小脚丫荡来荡去,自娱自乐。
和云仰一起的同窗这时追上来了,见到这幅景象,不觉浅笑。
云倾也跟着父母和哥哥一起高兴的咯咯笑,一边乐呵呵,一边内心犯愁,“哥哥不会当回事的。我该如何禁止这件事呢?对了,我记得当年冯家带着被突破头的孩子冯恪到云家来实际,我也躲在一边偷听来着,他们是在那里打的架?是彝伦堂么?对了,就是彝伦堂,国子监的藏书之所。他们本来是去借阅图书的,云儒和冯恪因琐事争论乃至脱手,哥哥才畴昔帮云儒……”
云仰本是冲要上去帮云儒的,这时却听到云倾叫他的声音,不由一呆,停下了脚步。
父母只生了她和哥哥两个,兄妹二人自小便是极要好的,哥哥云仰对她的心疼并不逊于父母。上一世父母去后不久哥哥也被送出都城,送到处于豫鄂之间的一所闻名书院读书。这本来也算不上甚么好事,但湘王发兵造反,四周的州县都被连累了,烽火纷繁,哥哥在乱军当中落空了年幼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