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点了点头。
萧重叹了气以后,转而还安抚方婉:“你别怕,母亲固然出了事,皇兄只怕还想着我内心过不去,约莫不会出继我了。”
到底是他的亲娘, 方婉有点怕糟, 想了一想, 这白家既然上本身家求亲,可见长进的心是有的,能够用一用,方婉便道:“白大人在宫里人头熟,我想请白大人替我带一句话进宫,奉告王爷,我在这里等着他。”
皇兄当时还不肯承诺,只是口头上略微松动了一点,没想到,转头竟然想通了。
吃了饭,萧重说:“反正闲着,我带你看看库房去,有些东西要用,我叫人送你们那边去。”
韩九跟在他身后,到了亭子跟前,就退到了一旁,萧重笑道:“你本日不是也进宫谢恩了么,母亲没留你用饭?”
就是天子还念着旧情,不肯意措置袁太妃,可太后娘娘来了,他也保不住袁太妃了,这本是应当正法的重罪,太后娘娘只是囚禁袁太妃,就是给皇上脸面了,也是给萧重脸面,现在是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乃至萧重还得感念太后娘娘的恩德。
袁太妃被囚禁的事,很快的从各种渠道漫衍开去了,宫里因为没有一个很明白的说法,来方婉这里刺探动静的人就很多,袁太妃此后必定是数年不会出来了,瞒是瞒不住的,须得有个过得去的,又掩得住面子的说法。
方婉在那亭子里远远瞥见,便站了起来,萧重本日进宫谢恩,穿了正式的四爪金龙的王服,头戴金冠,腰围玉带,非常的玉树临风。
连萧重都只能叹口气,太后只是他的嫡母,能如许部下包涵,约莫一则是如许的事说出来,皇上的名声也不太好听,二则,也是给萧重面子,这叫他底子升不起痛恨的心来。
这话说的像真又像假,里头五分真五分假,触及到太后二字的时候,改换成了指代,显得不敢说的模样,加上有人刺探到了长春宫服侍的下人都被措置了以后,更感觉此事蹊跷,都往太后那边猜,真正的本相反而没人往那边想了。
橙花也是在宫里服侍过的,见地的都是后宫里那些高深莫测,说话模棱两可,毫不叫人抓住小辫子的说话体例,还向来没有碰到过说的这么直白的主子,不管她心中如何想,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承诺的,方婉道:“太妃那边你就不必出来了。”
“但是。”方婉接着道:“我出来的时候,段女人也过来送点儿东西给我,趁着没人在跟前,悄悄的跟我说,前儿早晨,太后娘娘俄然去了长春宫,措置了长春宫服侍的下人。”
因为他太受宠嬖,皇上宠嬖他的时候,当然能容他,可皇上是皇上的时候呢?就如袁太妃此时,万一不容他了呢。
方婉乃至还在想,本身松了一口气,皇上的内心,会不会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呢?在皇上晓得了一点儿袁太妃的野心后,他白叟家脱手给了袁家警告,却没有给袁太妃警告,是不是也是在等着这一天?
她一向沉默的等着,等了四五年,等着常在河边走的宋秀士终究毫无警戒心的湿了鞋,等她的罪名够重了,太后娘娘才把她给抖出来,就让她再也不能翻身了。
她上一世藐视的人中,另有多少是如许的呢?
萧重的话里,不是不带着一点对劲的。
萧重:“……”
景王府是绝对不能如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