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宴席规复沉寂,皇上赞道:“皇后所言公然不虚,缅儿的箫曲与舞姿可谓当世无双。南秀天子的笛音合得也是天衣无缝,精美绝伦,不知者还觉得你们是事前演练好的呢。”
舞步停,笛声止,全场鸦雀无声,半晌,掌声如雷响起,耐久不息。
北宇献上的是青铜灵芝鹤,为一身姿昂扬昂首挺胸的仙鹤立于转头瞻仰的老龟背上,口衔灵芝,意味深长。鹤意喻长青,龟代表长命,而灵芝为返老还童之仙药。最为奇妙的是,以鹤为雌,龟为雄。
接下来,南秀献上了紫檀嵌珐琅五伦图宝座屏风。屏风共五扇,中间一扇最大,向摆布尺寸递加。紫檀木框,顶上镂雕流云蝠磬纹,两边为雕花站牙,下置须弥式紫檀木底座。屏心以錾胎珐琅起线刻山川树木花鸟纹,五扇分饰凤凰、仙鹤、鸳鸯、鹡鸰、莺五种禽鸟图案,别离表示君臣、父子、佳耦、长幼、朋友等五种伦理干系。屏风虽为五扇,但组合在一起又似一幅完整的画面,远山远景,一条山溪横穿于画面的摆布,构思奇妙,做工邃密,令人叹为观止。
现在,花缅已坐回姬云野身边,他顿了顿道:“只是不知她是成昭帝的哪位公主,朕可否有幸求娶?”
康穆宁亦被花缅冷傲到,他开初只觉花缅面善,此时方认识到她便是客岁被本身退婚的女子,没想到出落得如此斑斓端方,全无客岁的粗暴鄙陋,只当是女大十八变。现在听得南秀天子提亲,心中非常不甘,也起家要求赐婚,愿和东离结为盟国,永不侵犯。
翌日,成昭帝的四十寿宴准期停止。
或许是多日来的怨气无处宣泄,姬云野的行动为她找到了宣泄的路子,她鬼使神差地站起来道:“多谢皇后娘娘厚爱,是殿下多虑了,这几杯酒并不碍事,缅儿就为皇上舞上一曲,以祝皇上福寿安康,鼎祚连绵。”话落,足尖一点,腾空跃起,一个空翻后飘然落于宴厅中心的舞池。
坐在院中高大的梧桐树上,看着中正殿外熙来攘往热烈不凡的如织人流,看着那些或熟谙或不熟谙的身影一一入殿,花缅唇角不由悄悄勾起,却在不经意地一瞥中眼里骤现晶莹。
随后天照使臣奉上了一个精美的牙雕群仙祝寿图。龙头舟形,举头翘尾。舟内设三层楼阁,上层置龙凤旗和盖伞,中层有宽广的平台,基层为船舱。每层均雕梁画栋,小巧剔透,纤巧精丽。舟中王母、众天女、八仙、福禄寿三星以及船夫、乐手等共四十人,神情各别,栩栩如生。
天照女皇起家道:“此牙雕,为朕口述,经快意馆绘制图稿,再由象牙作坊中的牙匠雕制而成。采取镂刻、浮雕、圆雕、拼镶、染色等多种技法。非常耗了些光阴,还望成昭帝能够喜好。”
自宴会开端,花缅便只专注于面前的餐点。虽能感到有很多目光都曾向她投来,可她全然不予理睬,不急不徐,细嚼慢咽,浅斟慢酌,偶尔闭上眼睛细细咀嚼,或伸出小舌舔舔唇瓣。一整天都没吃过甚么东西,填饱肚子才是闲事。殊不知这番行动落入裴恭措眼中倒是别有神韵。旁若无人,天然无拘,纵恣胸臆,无所畏惮,却又美得灼人眼球,一种想拥她入怀的打动油但是生。
观者如饮佳酿,醺然不知今夕何夕。
裴恭措故作恍然道:“本来不是公主,不过无妨,朕喜好便好。既然大皇子还想留她几年,朕也不急于一时,就等她及笄好了,现在先定下婚事。若能成绩一番姻缘,也可使两国共结永久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