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恭措听到动静，撩起纱帐向她望来。当四目相接，他先是一怔，随即唇角勾起，倏然从荣来晴身上翻身而起，几步跨到李馨怡身边，将她横抱而起，回身扔到了龙榻上，也不管她的哀呼与抵挡，扯了她的衣衫便欺身而上。
晴淑妃荣来晴慵懒地倚卧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目光时不时地瞟向院中通往殿外的角门，直到熟谙的身影带着几分仓猝映入视线，她方作不经意般闭目小憩起来。
“恃宠而骄？若真是如此朕也不至于……”裴恭措自嘲一笑，松开手道，“罢了，朕想获得的心向来都不属于朕。”
养心殿。
裴恭措走上前去，勾起她的下颌，冷冷盯着她的眼睛，嗤笑道：“这倒不像是你了，还真让朕不测。”
侍立在殿外的康永见晴淑妃单独到来，忙高唱道：“淑妃娘娘驾到。”
“是。”小杨子回声退去。
烛影摇摆中衣衫落了一地，轻纱罗账，丽影成双，娇喘吟哦与压抑的吁喘交叉成靡丽的旋律。
庄贤妃庄紫妍蹙眉望着身边的内侍小杨子道：“此话当真？”
是夜，翊坤宫。
庄紫妍沉吟半晌，对身边的夏儿道：“你说，皇上为何活力呢？”
怔然半晌，她点了点头：“也好，帮我打扮。”
裴恭措下朝后遣退了陪侍的宫人，只让福昕远远地跟着。到得御清池边，劈面走来一个作女官打扮的绿衣女子，眸含星子，貌若桃李，甚是娇俏，见到裴恭措后悄悄一福身子道：“恭喜皇上又添如花美眷。”调子柔婉，音色清越，任谁听了这嗓音都会故意尖一颤之感。
见她眸含看望的意味，他戏谑道：“若你能媚谄朕，朕便一如既往地宠嬖你。”
李馨怡来得很不是时候，见殿外无人服侍，她便该猜出一二，可鬼使神差地，她却迈向了殿内。当这香艳的一幕落入视线，她的脚竟如长在地上般，生生拔不动半步。
“你呀，就不能帮本宫想一想？”
夏儿眨了眨眼道：“回娘娘，奴婢揣摩不出圣意。”
“奴婢不明白，奴婢是那里说错了，竟让皇上有这类感受？”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卑不亢。
水华宫。
“娘娘，奴婢固然不知，但奴婢能够帮娘娘试一试。”
“臣妾不该恃宠而骄，使小性子将皇上往别的女人身边推。”
“皇上保重龙体，奴婢辞职。”品儿话落，毫不游移地福身拜别。
裴恭措凝睇她很久，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马脚，可面对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他终是自嘲地笑了：“是，你向来都不奇怪。帝王的宠嬖算甚么？在你看来不过是豪情众多的一点恩赐。现在她也不奇怪。你说朕是不是犯贱，喜好甚么人不好，却恰好喜好对朕不屑一顾的。”
裴恭措将羊毫一掷，从书案后走出来道：“不必，朕出去见她。”
“盛礼亲迎？”荣来晴不由挑高了眉梢。
裴恭措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巧舌善辩，说得却也有几分在理。可你又不是朕，毕竟不能体味朕心所想。也或许是你明显晓得却故作不知。朕还没有蠢到分不清本身的豪情。”
夏儿微微一笑，附耳轻语，半晌后庄紫妍缓缓勾起了唇角。
有些暖和，的确不该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