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祷告老天从速落下一个惊雷,劈死这帮难缠的家伙。”
或许是为了保存体力,也或许是为了用心杀敌,两人再也无话。
花缅目瞪口呆地看着满地狼籍,不敢信赖方才还生龙活虎的数十黑衣人转眼便伏尸在地。稍远处,包抄韩征的几名黑衣人被这诡异场面震慑,纷繁弃械而逃。
凌月的眸子终究有了纤细的颠簸,他悄悄勾起唇角,说出的话带着微微的沙哑:“我觉恰当下有比报仇更首要的事情需求做。”
花缅脑中不由回旋着两个名字:花若水和秋棠。至于究竟是谁,她还没法肯定。总之,在她心中,这就是两个阴魂不散不成理喻的人。下次再让她碰到,她必然不会再手软。
该死的,经历过这么多次惊心动魄的追杀还从未受过伤,现在手臂被刺后那种火辣辣的疼痛竟让花缅有些忍耐不住,但为了不让裴恭措用心,她安抚道:“无碍,皮外伤,你把稳些。”
在如此乌黑的雨夜,统统物事在她眼中竟都出奇地清楚。她看到裴恭措眼中的惶恐失措,也看清了阿谁从天而降之人的面孔。
“甚么?”裴恭措正全神灌输地应敌,一时没有领悟过来。
“你不该为了我而逞一时之快,现在好了,我们都要葬身在此了。”
花若水嗤道:“这只能申明你的运气太差。”
花缅正想诘问,便见裴恭措用奇特的眼神看着凌月,他不肯定隧道:“凌公子在跟谁说话?”
一行人达到海边的时候,落日还未完整沉入海平线。说是一行人,实在也就三人。为了不惹人重视,他们轻装简行,做浅显旅人打扮,一起倒也相安无事。
面前的气象实在有些震惊。只见岸边不知何时气势森然地站了数排黑衣人,虽看不清脸孔,但也能想见他们此时必然有如天国修罗,等候着浴血而生。
之以是有这个认知,是因为现在,凌月正仰着头与本身对视。莫非他有天眼通?
裴恭措摇了点头:“勉强能浮起来。”
花若水冷冷一笑:“晨光帝还真会开打趣。我与她但是不共戴天。你若想活命便单独分开,不然就陪她一起下天国。”
见裴恭措已经走远,凌月凝集内力将雨水挡在周身一丈开外,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对着花缅的灵魂掐了一个收魂诀,便见一缕轻烟自半空钻入了瓶内。
话音刚落,便听花缅痛哼一声,裴恭措心中一紧,极力将她护住:“你受伤了?”
而最惊诧的,非那两个躲过雷劈的女人莫属。
现在,花缅终究体味到了何谓绝望,也终究了解了花若水口中所说的“不共戴天”的深意。有一刹时,她乃至想和花若水摊牌,奉告她,她早已晓得相互的身份,但从未想过和她争夺皇位。可咬牙说出口的话倒是:“花若水!我若不死,必报此仇!”
话音方落,正上方的靛彼苍幕俄然被一道亮光划破,紧接着雷霆残虐,震耳欲聋,麋集的电光有如无数巨龙,腾空而来,仿佛受着某种奥秘力量牵引,纷繁坠入厮杀的人墙当中,随之而来的是人体狼籍倒地的声音。
耳边充满着雷声,雨声,金铁交代声,锐器入体声,庞杂声响中传来花缅恍惚的声音:“你该听他们的。”
花缅很想走上前去看看此人是何方崇高,却发明本身就像被抽暇一样,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