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毫不逞强,上前一脚将宛陶踹翻在地,正要上去再踹几脚,却被雪球扑倒在地。
雪球粘她粘得紧,现在只在她脚边打转,就是不肯拜别。
碧儿声嘶力竭的哀嚎几近响彻全部皇宫。宛陶心惊不已,对雪球连拖带拽才算把碧儿从狗嘴中挽救出来。目睹四周响起了仓猝赶来的脚步声,宛陶也顾不得去检察碧儿的伤势,慌不择路地带着雪球逃遁了去。
花缅也不睬会他的贫嘴,只道:“臣妾扶皇上去床上躺一会可好?”
碧儿的眼睛红肿一片,现在忍不住竟又落下泪来,让人好不心疼,她哽声道:“奴婢不谨慎把缅贵妃的新衣碰落在地,沾到了些泥水。宛陶便对奴婢说:‘我家主子说了,人若犯了错,只要遭到应有的奖惩才气长记性。’然后二话不说就打了奴婢一巴掌,还把雅昭仪的新衣扔到了泥水中。”
花缅承认,这一刻她的确被打动了,但她很有些猜疑隧道:“皇上如何想起去修剪这些杂树的?”
裴恭措捶了捶本身酸痛的肩膀道:“缅儿昨夜想来是一夜好眠,却把为夫折腾惨了。”
雪球这才依依不舍地追着宛陶出去了。
花缅叹了口气道:“事到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安设好了裴恭措,花缅站在窗前久久凝睇着后院那些被他修剪过的心形龙柏,眼底不觉漾出笑意。
宛陶便抽抽搭搭地把事情的颠末讲了一遍,只等着花缅为她出主张。
为首之人天然是温如雅,但是让花缅不测的是,她除了带来了咸福宫中的一干主子外,还把裴恭措也请来了,而裴恭措身边还跟着福昕和韩征。
雪球恶狠狠地将她的衣衫撕扯了个稀巴烂,又将她手中为温如雅取来的新衣拖到泥水中搅弄了一番,仿佛还不解气,扑上去把她绊倒宛陶的那条腿咬得鲜血直流,以后仿佛又想起她还踹了宛陶一脚,因而又将踹倒宛陶的那只脚咬得血肉恍惚。
温如雅怒容满面道:“缅贵妃调拨下人掌掴碧儿在先,又纵狗行凶在后,本日皇上在此为臣妾做主,你另有甚么话好说?”
花缅奇特地看着裴恭措,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却见他凝着本身的眼中漾满笑意,然后眼波一转,看向了别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花缅顿时呆住了。百花圃囿中,那些本来枝桠扭曲呈螺旋状抱干而生的苍绿龙柏,现在全都被修剪成了同一个形状――带着稍许斜度的心形。
裴恭措表情甚是愉悦隧道:“交给旁人去做如何能表现朕的一番情意?何况若非如此,朕还不知缅儿竟也会心疼朕呢。”
碧儿却无辜地耸耸肩道:“你不看好本身的东西,如何能怪得了别人?”
花缅悄悄踢了它两脚道:“去帮我看看衣服做好了没有,返来给你个鸡腿吃。”
温如雅也不见礼,径直让人将碧儿抬了上来。花缅将凝着裴恭措的目光悄悄移转开来,在碧儿身上打量了一番。只见她坐在一张竹椅上,现在已经洗濯过换了一套洁净衣裳,两只裤腿被高高捋起,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上面还渗着殷殷血迹,想来伤得不轻。
宛陶怒极而笑:“我家主子说了,身外之物不必过分计算。不过主子还说了,人若犯了错,只要遭到应有的奖惩才气长记性。”说着,一个巴掌甩了畴昔,红红的五个手指印清楚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