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城一滞,向灵韵胸口上扎着一把匕首,尖峰没入胸膛,唯留下刀柄露在身材外。花倾城咬牙,下唇咬得排泄血丝,深吸了几口气,递脱手握住向灵韵挣扎着伸出的手,目光和顺地看着她。
“朝歌……”
“我求求你,你把公子还给我,把公子还给我……”向灵韵疯了似的落泪,脸上厚厚的脂粉被刷出两道印子,妆容尽毁,连平常村妇都不如。
司空闵词看了眼和花倾城站在一起的朝歌,双手收紧,不失气度地笑道:“三弟在这儿呢,三弟既然找到皇后,就该早早禀报,害大哥白白担忧一场。”
花倾城瞪大了眼,不敢信赖地猛一回身,看到司空朝歌正抱着柴火,若无其事地添着柴。她一身布衣,头发简朴地用布条束着,五官刀削似的笔挺,仿佛是肥胖了些。花倾城看着,眼眶里就充满了泪,她只是悄悄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或者,是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倒是司空朝歌,还像之前一样滚滚不断地说道:“生命是宝贵的,不管碰到甚么事都不能等闲寻死,你如果死了,那些爱你的人该多么悲伤难过。”
“是!我是平江王,专门为公子培植栾童,练习死士。”
花倾城脸上一红,回想起昨夜,脸上便更加的红了。
“你不晓得,这些年他是如何过的。公子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他把你当作心头的珍珠,恨不能剜出心头的血养着你……”向灵韵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怨毒刻骨,“我恨你,我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公子为你建立阎罗十殿,将本身化身阎罗,现在又为了你闭幕十殿,丢弃他为之尽力多年的统统!这江山,他本是唾手可得的!他本来就该是天下至尊!”
“蜜斯,下山吧……”碧云连吐了好几口,勉强撑住对花倾城劝道。
花倾城和司空朝歌的婚礼很粗陋,就在居住的山洞里,没有花烛,没有嫁衣,没有来宾,没有主婚人……可新娘足以倾国的浅笑将暗淡的山洞照得熠熠生辉,新郎痴痴的笑容将山洞装点得喜气洋洋。
“你想忏悔?”
花倾城闭目,两行清泪落下,滴落在向灵韵脸上,既像是本身的泪,又像是她的泪。一念固执,害了多少人……花倾城一把大火,烧了向灵韵军中的三百栾童。那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们是这世上最可骇的兵器,除了燃烧殆尽,没有别的体例能够摆脱他们。花倾城一身白袍,站在山坡上顶风而立,看着那漫天的火焰。那火,仿佛要将天下焚尽。尸身燃烧的臭味劈面而来。
“你叫朝歌,你想找的人是你的老婆,而我就是你的老婆。”花倾城看着司空朝歌的眼,一字一顿,极其当真地说道。
“朝歌……”
花倾城侧目,发明向灵韵的情感有些不对,仿佛是堕入了某种魔障中。
“像我,我一觉醒来甚么都不记得了,连本身是谁都不晓得,就在刚才,我才晓得本身能从那么高的山坡上跳来跳去。如果早晓得,我就用不着每天千辛万苦地爬到树上去摘野果了……”
花倾城没有说话,上前一步,细心看了看向灵韵的神采,感喟。
“回家?”司空朝歌悄悄地呢喃了一句,自嘲道,“我老是轻易健忘,或许明夙起来我又不记得了,不晓得你是谁,不晓得本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