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着花肃说道:“你等等,我出来禀报一声。”
碧云闻言这才惊觉殷吉利身后另有一人,举高了手里的灯照在那人脸上。
“蜜斯,花家来人了,是花肃,他有要事要见蜜斯。”
齐宝斋,顾名思义,就是堆积天下宝贵珍稀菜肴取其精华会聚而成的绝世甘旨。
碧云、花肃退下后,花倾城再也节制不住地几次咳嗽,纤细的手指本能地捂住惨白的唇,一股温热的触感从手内心传来,摊开手,掌心一片通红。花倾城惨淡一笑,熟稔地翻开床褥,取出丝帕,擦去手中的鲜血,然后将丝帕叠好,重新放入床褥里。床褥下十数条染着干枯血迹的丝帕鲜明映入视线。花倾城轻叹一声,面无神采地将床铺好,起家,裹紧了貂绒,如有似无地说了声:“娘,这个夏季可真冷……”
花倾城细细地考虑着目前的情势,额上排泄密密的汗珠子,眼底慌乱不已。
花倾城心中一紧,下认识地抓了抓裙角,遂又松开,精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情感:“花肃,起来发言。”
“花肃,你和我说实话,少将军是不是来锦陵了?”
熟谙的声音,铭心刻骨的身影。
“是少将军,少将军想见蜜斯,他在昏倒中仍不断地唤着蜜斯的名字……”花肃焦急地起家,原地不断地踱步,“蜜斯,你随我去一趟屏东吧!”
“是!”花肃干脆扯开蓑衣,暴露内里乌黑盔甲。明黄玉带!妖蓝色火焰!这是花家奇特的标记啊!看门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一把揪住了衣领,花肃语气暴躁地吼道,“快带我去见太子妃!再敢迟误,我要你狗命!”
倾城心中一阵阵揪疼,颤抖着问:“花肃,是谁让你到太子府来的?”
花倾城避开世人,单独来到偏院,方才站定,便闻声一声极低的呼喊。
“你是甚么人,太子妃是你说见就见的吗?你夜闯太子府,这是犯了极刑,快放了我,我还能够给你一条活路!”看门人吃痛,老脸皱成一团,却还是眼尖地发明了面前的少年甲胄在身,并且胸前的盔甲刻着一抹小小的火焰,妖异的蓝色在灯光下披发着令人胆怯的气味。看门人一阵激灵,颤声问道,“你是花家的家将?”
大雪,纷繁扬扬而下,雪花,在半空中或低旋,或飞扬,六合间一片银装素裹。入冬以来,连日的大雪将全部天下淹没在一片苍茫的红色中。这是大商建国百年来第一场灾害性的暴雪,酷寒、疾病、饥饿……囊括了全部王朝。街道上几近没有甚么行人,店铺大多关门停业,偶尔来往的个别行人也是行色仓促,抬高了脑袋在风雪里疾行。北风像刀电影似的刮过行人的脸庞,乃至残虐地掀翻了几处瓦房。本就破败不堪的屋顶,暴露内里瑟瑟颤栗、暗淡色的人影。
“没事,老弊端了,天暖些天然就好了。”秀发被撩到身后,一张惊为天人的脸露了出来,肌若凝脂,明眸皓齿,端倪间傲视流连,下巴精美小巧,一张脸绝世倾城,惊为天人,只是那神采略略惨白了些,别有一番西子捧心的神韵。
殷吉利碰了一鼻子灰,连滚带爬地让开了路,让花倾城拜别,刚起家便闻声满园的宫人群情纷繁。
入冬以来,持续的暴风雪,就连深山密林也少有植物出入的陈迹。太子府里别说虫子了,就连看门的藏獒都冻死了好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