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痛哭,阿萝被那长长一场恶梦所带来的万般委曲,也仿佛跟着这场抽泣淡去了。现在的她,偎依在老祖宗怀里,像个小娃儿普通撒娇,由老祖宗亲身喂着山药红枣糯米粥。
当时母亲房中的越嬷嬷还很有些抱怨地说:“老祖宗房中的好东西,这就是财,哪房得了今后哪房发财,只个香鼎,也忒轻了去。”
“这才乖!”老祖宗看她一脸灵巧,实在是惹人疼,忍不住悄悄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她仍然年不过七八岁,被放在老祖宗的膝头,谨慎翼翼地疼宠庇护着。
刚才女人一醒来,那模样仿佛被梦魇住了,看着倒有些犯傻,现在哭了一场,才算看着好了。
那似有若无的熏香,那磨得油亮的古式檀木老交背椅,乃至那半新不旧的椅撘子,都是在那恶梦中她一次又一次的甜美回想。
她一时有些不敢言语,恐怕本身如果出声,倒是惊飞了这个如此暖和甜美的梦,只是更加谨慎地将身子伏趴在老祖宗身上。
“老祖宗就在这里啊,一向陪着你呢,乖乖心肝儿别哭……”
她记得本身应当是死了的,难不成是来到了阴曹地府,和自家亲人相聚?只是为何本身却变成了幼时模样?
七八岁的阿萝,娇小纤细,一袭鹅黄绣花中衣遮住了身量,只暴露细白的脚踝。脚踝上戴了纳吉祈祥长命锁,用一串细红线挂着。
“乖乖心肝儿,这是如何了?但是身上不好?快,快叫陈太医!”这下子可把老祖宗吓坏了,搂在怀里不知如何是好。
她听着这些言语,只感觉那声音分外耳熟,可一时又想起,这到底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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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却并不知怀中的小孙女儿经历了多么奇遇,只觉得她问起住处,便道:“你这几日病得不轻,我毕竟怕底下人不细心,便让人把你抬到我这荣寿堂来,你瞧,这不是荣寿堂的暖阁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