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着试图摆脱他的管束,我说,不是你,又会是谁?!谁敢在你的眼皮底下撒泼!你奉告我啊!
我的拳头落在他的胸膛上,但是痛苦渗入的倒是我的体肤。
就在我几近难以矜持的刹时,往昔的片段一幕幕闪现将我惊醒――
艾天涯,醒醒吧!你不是他的谁!你不过是一个希冀持续他对叶灵爱情的小丑!
俄然间,一束红色的疝气灯光将全部雨夜映照成红色,一辆红色的轿车快速驶来,重重地刹车,激起一片水花。
我恨死了本身。
顾朗看着我,有些不成思议,眸子里是一种情感渐渐碎裂的光,他只是看着我,冷的眼,紧抿的唇,在这个雨夜里,他沉默着,不说话。
我惶恐地摇着胡巴的胳膊,嗓子里是腥甜的滋味,苦不堪言。崔九忙着帮胡巴止血,康天桥忙上前将我拉到一边,说,天涯,天涯,别摇了,谨慎摇出性命,等救护车来!
到底要将我置于何地!
在一旁的李梦露沉默地看着这统统,而停在不远处的那辆玄色的轿车,悄无声气地闪动着雾灯,如同野兽的眸,寂静地窥视着。
我转头,蓦地一把推开了他,心疼已经让我不能思虑。
为甚么,伤害你的会是他!
他一向是个沉默的男人,现在不再沉默。酒精作怪也罢,被触碰到底线后的反弹也罢。一番激雷一样的话,将我说得愣在雨地里。
雨水异化着眼泪,悄无声气地落入嘴里,是有磨难言的滋味。
崔九在一旁喊了一句“老迈”,试图禁止顾朗。
他看过我写的每一个故事吗?晓得哪些故事永久不能美满吗?
手机在我手里,莹莹的白光,他早已拨好的“110”,如同请愿的野兽,挑逗着我的痛苦与怯懦。
顾朗看着我难过的模样,很不忍心,悄悄走上前来,悄悄地,试图将我拉起。
是啊,你终究说了实话。
那一刻,酒意肆意着他的血液,在这个迷乱不堪的夜里,他的眼神直白得可骇,仿佛是挤压了好久的情感,终究要在现在宣泄一样。
……
那一刻,我和他像两个倔强的孩子,谁都不肯伏输,痛苦淋漓却又畅快之至地将对方逼向凌迟的刑台。
为甚么,你会伤害他?!
这算甚么?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我回身冲向顾朗,新恨旧怨涌上心头,不顾不管地扯住他的衣衫,我哭着大喊他的名字,顾朗啊顾朗,你的心到底是甚么做的?到底有多么狠啊!
江可蒙踱步到我中间,用很绝望的眼神看着我,说了一句捅我心窝子的话,胡巴是你的好朋友啊。
他直直地望着我,说,你感觉是我?!呵!
我看着地上的胡巴,又看着近在天涯的他,抱着脑袋蹲在他的脚边大哭起来,你晓得我做不到!你晓得……
说完,我转头,看着躺在雨地里的浑身是血的胡巴,哀痛绝望一点点地吞噬着我的心――
这是他对我沉默到不能言说的爱情终究的剖明吗?
这不是他绵绵的情义!这不过是又一次的夺命的含混!遗憾的是,我却再也不想、更不敢沉浸在此中,如同往昔自娱自乐。
顾朗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统统。
胡冬朵在一旁吓得呕吐不止,江可蒙不住地安抚她,李梦露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拨打120,康天桥撑着伞盖在胡巴身上,转头安抚胡冬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