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微微皱眉,不解道:“你不是一向说,都城就是个困住你的樊笼吗?我带你一起逃脱不好吗?”
“能够一试!”
梁小玉内心好一阵感慨:公然这些皇亲贵胄府上端方大,连仆人都跟外头浅显的权朱紫家不一样。如果进了宫里,那端方只会更多吧。
崔平点头道:“那我们就不回山东,持续往南!总能找到一片没人晓得的安稳之地。现在梁帅在山东剿匪,战事胶着之际,朝廷也不敢拿他如何的。”
那嬷嬷冒充让了两回,梁小玉说道:“今后还要承蒙您多照顾,一点情意,您就收下吧。”
崔平固执道:“就趁将近关城门的时候出去,直接出城!我备好两匹快马,到时候我们一起向南,行出两百里在驿站换马,然后再向东……必然能逃出去的。”
梁小玉那么聪明的人,天然晓得这些人并不但是纯真供她差遣的下人。她们还会时候监督她的言行,然后向真正的主子汇报。
梁小玉的脑海闪过这两个字时,唇边闪现一丝戏谑的笑意:“我不想嫁给太子,并不代表就想嫁给你。我救你,只是不想对你亏欠太多。”
梁小玉一笑:“我在这里,就是为了你们能够不在这里啊。”
丫环热忱地奉了茶上来,便很识相地退下了,只留二人伶仃说话。
梁小玉轻叹一声,不置可否。
梁小玉见到他时,见他面庞略显蕉萃,头发狼藉有些狼狈。不过,衣裳只是脏了些,没有破也没血迹,在狱中应是没受甚么苦。
崔平不由一怔,明显是被这个词击中:他只想到了逃离是非之地,却未曾想到这类行动便已是‘违逆’之罪。
东宫还没有正妃,她这屋里的统统都按最好的来。家家具安排几近都是新的,门帘和挂幔也都是才换的,还披发着新布料特有的染料味道。
梁小玉不喜好这些东西。
别的另有几个粗使的丫环,年纪也不大,在外间站了一大片人,倒是鸦雀无声,连纤细的咳嗽声也没有,可见平时管束极严。
想到这,她不由微微侧目望向窗外的天,四四方方的,像个笼子——笼子是铁打的,而这笼中的鸟来来去去,却不知已经换过多少了。
梁小玉来时几近没甚么行李,就连本来阿谁小丫环和婆子也没带出去,值钱东西更是一件也没有,根基上净身入户。
崔平惊诧,大抵是没想到她在如此伶仃无援的时候,还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私奔。
太子给梁小玉别的安排了四个丫环和两个婆子随身服侍,另另有一名宫里的教引嬷嬷帮着管事。
说完这些,她站起家,像是如释重负,连神采也变得轻松:
“如何了?”
崔平像是被一支暗箭射中,满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