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的核心位置,是座四四方方的砖石塔楼。四角的朱红色飞檐高高翘起,朱栏玉砌的绣楼比浅显楼台高出很多,竟有七层。
朱门绮户,银灯红烛;锦衣狐裘,珠帘玉挂——恰是红绡帐里,暖玉生香。她瞧着到处都新奇,郑宴离却感觉跟拾花坊也差未几,只不过更讲究些,算是业界顶配了吧?
郑宴离对这处所略有耳闻。
出来迎客的小丫环待人驯良,倒是没有因为她的穿戴而有所怠慢,引着二人径直穿过天井上楼。
郑宴离白眼,又指她坐着的床:“谈事情就谈事情,那为甚么要摆张床在屋里呢?”
瑾瑜才不会管那么很多,不管到哪都是百无忌讳:拾花坊那条街上随便哪家,她都是抬腿就进,戋戋一个观澜楼又算得了甚么?
瑾瑜嘿嘿一笑,这才从窗边走过来,打量起这屋里的陈列。
“你不感觉有点奇特嘛?”郑宴离指着桌子皱眉道:“说好的是间茶馆——干吗挑在这么高的处所?端庄人谁会来这里谈事情啊?”
这才是郡主该有的模样嘛。
“行行行,归去咱也买!”
“哈哈。你哪那么多为甚么?”
归正,烟花巷里出来的女子,或者说但凡是沾过那种处所的女人,名声都不如何好。将来不管境遇如何、操行如何,也总会成为别人的话题和酒后的谈资。
传闻只是传闻,一定是真的,但这处所必定是个是非之地。如果换成郑宴离一小我,必定不会进这扇门;不过如果跟瑾瑜一起的话,天然就另当别论了。
“下雨会存水的吧?”
“真好啊,跟望楼一样……转头我也得想体例弄一个!”瑾瑜还在奇怪地盯着窗户,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倒是跟她这身打扮挺搭。
这座楼是四周最高的修建,视野极其开阔;并且,因为是顶层,楼梯口处还能够封闭,完整就是一间与世隔断的密室,绝对私密——各种另类的设想,仆人的实在企图就有点令人玩味了。
开初,瑾瑜没觉出有甚么特别,不过是有钱人出风头,盖了座极尽豪华的小楼罢了;直到跟那小丫环来到顶层,才刹时懂了:这亭子建得如同宝塔一样,房间四周是窗,从最高处几近能够俯瞰大半座都城——也包含军器库。
“茶馆嘛,人来了必定是要喝茶咯!那喝茶喝累了是不是就需求到床上歇息一下呢?”瑾瑜说得一本端庄:“很难了解吗?”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