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减轻语气反复道,在她肩上捏了一下。
她内心莫名一阵不好的预感:那卢烽火呢?他可不像是会为了功名利禄就转投敌营的人——这件事会不会另有甚么别的玄机?
不过,现在四下一片温馨,没有起火也没有爆炸,大要看去承平无事。
“我有话想跟你说。”
军器库里连个值班守夜的也没有吗?还是因为过节而偷懒睡觉去了?
她像是柔嫩的猫儿,在怀里密切地蹭,使他刹时就对‘肌肤之亲’四字有了更深的了解:两人之间真正的密切干系,本来就是如许的。
提起王逢,她不由一阵唏嘘:“也是怪我,刚好挑在这时去找他,也不免他会多想。只是没想到,我竟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郑宴离起家披了件外套,又从地上拾起她那件素色的夹袄,从身后将她一裹。但还是感觉过于薄弱,又顺势将她抱住,用全部身材去暖她。
想到这,她蓦地坐起家,翻开锦被下床;顺手捡起丢在床边的衬裙裹到身上,赤脚来到窗边,望向军器库的方向。
瑾瑜不满地嘤咛一声,换了个更舒畅的姿式:“好啦,在听了!……你说就是了。”
她叹了口气:“或许红姨说得对,我本就不该插手这件事。而上一辈的恩仇,兵部的、宫里的,错综庞大,也并不是现在的我能对付的。”
她的皮肤温热细致,散开的长发带着淡淡的香气,绕在指尖的感受又是非常实在。
卸下了最后的苦衷,他仿佛能够更加专注于了无挂碍的耳鬓厮磨,细细体味她甜美的滋味。
——不是没有想过。
面前一片浓厚的黑,耳畔只要她轻不成闻的呼吸声,他感受她的神采垂垂变得凝重。
“……又闹甚么?”
听起来她的语气轻松,但郑宴离还是不免担忧,踟躇道:
“你不会真筹算盯上一夜吧?”
郑宴离保持着抱住她的姿式,渐渐又回到床边。
她又从望远镜里朝阿谁方向看,但雪实在太大了,也看不清甚么;只能勉强辩白出窗户里也是黑漆漆的,不见一点亮光——
“不过,”她俄然语气一变,在他耳边慎重道:“方才你说的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为了你好。”
他终究决定鼓起勇气,不能孤负了她这番信赖:
郑宴离轻吻她的脸颊,又渐渐移向唇边,一手悄悄摩挲她鬓边柔嫩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