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卫听到动静仓猝跳下来,刚想上前助战,就见那鞑靼人竟也是也不着慌,从靴子里抽出把匕首,迎上郑宴离的刀,与他战在一处。
如果是她把匕首拿走了……但这也分歧端方。
郑宴离火冒三丈,当即抽出刀来断喝一声。
——刀!那是首要的物证!在东宫内不法持械,说不定也能引发充足的正视!
也不知那人是早算准了这时候没有侍卫,还是侍卫事前已经被支开了?郑罗二人一起追着他直跑出好远,途中穿过三四道院门,这么远的间隔,竟都是连一个侍卫也没见着?
最后还是郑宴离急中生智,拿出瑾瑜给的叫子——这一吹,尖厉的响声刺破夜空,隔着好几道宫墙以外都能听获得。顿时轰动了核心虎贲和宫里巡夜的禁军,几十名金甲武卫听到动静就同时朝这边赶来,在正火线堵住了那人的来路。
“削生果呗!”
郑宴离有些愁闷地看着柱子上留下的刀痕,问罗卫:“你说,他会不会另有别的朋友?”
罗卫也有些难堪,在旁安抚道:“起码,人找着了,今晚应当也能承平了。”
郑宴离是张熟脸,赶来的军士们见他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而前面那人穿了一身浅显杂役的衣裳、神采镇静,立即就做出判定,几近同时抽出腰刀来——只是他们的反应也太快了些,乃至都还不等郑宴离喊出‘留活口’,一刹时就已将那鞑靼人剁成肉泥。
郑宴离故意想把东西要返来,但明天这时候、又是这类场合,恐怕不太合适。并且,万一她不想承认,旁人如果细问起来不免要牵涉出鞑靼人调戏她的事——这对她来讲能够是场灾害:没有人会诘问侍卫是否玩忽职守,只会盯着她说‘看,那就是差点被鞑靼刁悍的女人’。
他又蓦地想起梁小玉还留在屋里,这才吃紧地又往回赶。但是到了结发明人已经不见了,柱子上的刀也没了。
罗卫喊了半天,竟是无一人来应。
“我看这女人也有点意义,吓得小脸煞白、人都瘫了,换别人就只要逃命的份!她却还不忘把刀给顺走了。”
郑宴离除了轻功,最善于的便是用刀;而那人毕竟做贼心虚,时候拖得越久便越是发慌。公然,那人抵挡时一个不慎,匕首正面碰到劈脸砍来的刀身,两股力道交叉时火光飞溅,收回当啷一声脆响,匕首承不住力、脱手飞了出去,斜钉进一旁的柱子上,竟是没入半寸不足。
但那人想摆脱他们的追击也是不成能的——二人的轻功极有上风,本来跑起来就比凡人要快,在房顶上如走高山;并且,高处视野开阔,又别离处于两侧,几近没有盲区;明天月如银盆,视野极好,不管他如何制造停滞、做假行动又急转急停耍尽把戏,都始终透露在对方的监控当中。
那人明显没推测会有人俄然突入,蓦地一昂首,敞亮的灯烛下一张粗糙的大脸恶相毕露。
郑宴离这回瞧得逼真,一边冲外头号召‘下来帮手’,同时举刀就砍了过来。那人岂会坐以待毙,当即丢开梁小玉朝中间一闪。
说完,回身朝宴会厅去了。
哪知此时前头的宴会厅里恰是乐声四起,而这小院里竟是连一个侍卫也没留?
罗卫手上没有兵器,不敢冒然上前,干脆又退到门口,朝外头大声叫唤:“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梁小玉幸得脱困,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地趴倒在地。她想逃脱,却手脚都使不上力,就干脆手脚并用,颤抖着爬到中间的屏风前面,惊魂不决地从裂缝里朝这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