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诺我的事,还记得吗?”他谨慎翼翼地问。
长平公主一瞪眼:“天子不做人,也怪我咯?”
瑾瑜点点头,又想起在宫门口的事,小声道:“对不起,我没忍住,最后还是把那鞑靼人射死了。”
长平公主笑道:“谁叫天子不做人的?他也是该死!我就从没见过像他那么欠抽的人,就算当了天子,也仍然是最欠抽的天子,没有之一。”
外头两个小丫环应了一声,把火炉抬出去清算了,又端了一盆冷水放到他的床前。
“……那种时候,情感到了,就必须得放点狠话才气结束的嘛。”瑾瑜两眼望天。
“嗯,这就清爽多了。”
“既然承诺过人家,天然就应当做到。”见二人都不说话,长平公主又道:“我们枢密院做事,向来最讲信义,一言九鼎。”
屋里充满着浓烈的药味,医女们进收支出忙个不断。
廷杖这类事,普通是锦衣卫操刀的。打屁股也是有学问的:端庄‘狠狠地打’,三五十下就能把人打死;可如果部下包涵,一两百下打得山响,人却只是皮外伤。
瑾瑜几次想出来,却都被拦了返来。
“两百多吧。”
“我晓得你心疼他。”
郑宴离缓缓抬起眼,见到她的脸,唇边闪现一抹暗澹的笑意。
瑾瑜一脸苦笑。
长平公主也笑道:“放心吧,只是皮外伤!我都问过了,没伤到骨头,也没缺胳膊少腿,要紧的处所也都还在!完完整整的。”
“……可他倒是问呐?”
“确切。”
这时,有女官挑起帘来:“长使大人、郡主,他醒了。”
瑾瑜没好气道:“那可见你做人还是能够的,总算是交到了几个能拯救的朋友。”
他面朝下趴在床上,半张脸陷进枕头里;赤着上身,腰部往下盖着乌黑的纱布——那副孱羸的惨状,可不像长平公主所说‘一两个月就能好’的模样。
“……我懒得跟你吵。”
瑾瑜内心一酸,凑到近前,用脸颊贴上他温凉的脸,嗔道:“他问你甚么,你就全奉告他便是!何必死撑着讨苦头吃?”
“是真的,没吹牛。”
瑾瑜将头一歪,悄悄枕靠在她的肩上。
“不是怨你……”
瑾瑜立即站起家,几近是几步就奔了畴昔。
郑宴离见她真的恼了,勉强支撑起上身,不幸巴巴道:“我不是阿谁意义。”
“两百?……呵,看不出来,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挺抗揍啊?”
瑾瑜晓得本身说错话了,一时更加懊丧:“不不,我不是阿谁意义。”
瑾瑜气得肝火中烧,但见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伤人的话到了嘴边,却毕竟没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