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走了以后,瑾瑜忍不住猎奇地上前问道。
“没错,瑾瑜是只要一个。”
瑾瑜也记得这首儿歌,仿佛小时候嬷嬷也教她唱过。两人不约而同被带进回想里,都临时放下了正在忧心的事。
长平公主安静地说道:“但是现在,我的设法变了。”
瑾瑜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我们不是在谈王逢的事吗?如何又扯到卢烽火?
她沉默半晌,问道:“许方是不是跟你说甚么了?”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车别传来一阵稚嫩的儿歌声。马车走得很快,童声整齐不齐,只要一句‘外婆夸我好宝宝’的尾句听得格外清楚。
“但人的豪情是非常主观的,也不是统统人都讲事理。”长平公主淡淡一笑:“如果将来他的孩子长大了,你怕不怕他们恨你、然后抨击你?”
那种核阅的目光让瑾瑜有些不安,像是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瑾瑜扬了扬眉,猜想道:“因为我母亲是公主嘛,身份更高贵?”
瑾瑜望着她,愣了半晌,不解道:“但是,不管我姓张或是姓李,瑾瑜也还是瑾瑜啊。”
二人并排而坐,一起无话。
长平公主看着她。
长平公主悄悄点头:“当初,母后便问过张芝:若随父姓张,那你跟他是一家人,在京无依无靠,迟早要回南边认祖归宗;若随母姓李,那么你跟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父亲固然怯懦脆弱,但他明白一个事理:眼下如果承平乱世倒也罢了,可一旦时势有变,他是庇护不了你的,只要我能。”
“你晓得他们为甚么总爱唱‘外婆’,而不是其他甚么人吗?”长平公主俄然问。
长平公主笑道:“的确!有些事我们没得选,就像父母和兄弟姐妹;但有些事是能够挑选的,比如你要成为甚么样的人。”
瑾瑜踟躇道:“实在,如果您想上位做女帝的话,我必然会尽力帮手您。”
瑾瑜点点头,小声道:“我感觉您必然比他强。”
长平公主并没把那册子给她,而是递给了身边的女官:“这上面提到的人和事,去一一核实。”
一脸嫌弃。
瑾瑜转过脸,安静地望着她:“我是恨王逢,恨不能亲手杀了他!但祸不及家人,并不代表他的百口都有罪。”
“……倒也不必。”
“我有所谓!”
“我晓得他是在教唆诽谤。”瑾瑜坦诚道:“但是没干系!我想要的只是为父母报仇!至于谁最后坐在阿谁位置上,我真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