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指堂上的诸位主审官:“你再问问他们,刑部的大牢敢不敢收我?”
接着一摆手,让书记官把供状拿畴昔给他画押。
说着,他一指瑾瑜:“莫说你一个郡主,就算是公主又能如何?你能够问问那堂上坐的御史和他身后的各位尚书——遇锦衣卫办事,他们能如何、又敢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靠近瑾瑜想要的结果了,但还差一点点。
铺垫了这老半天,实在瑾瑜等的就是现在这句。
“敢作敢当,我还敬你是条男人!”瑾瑜轻视道:“但你不是。做都做了,却不敢认,只推了两个知名小卒出来顶包?你也算个男人?”
实在,证人自始至终都未开口讲过一句话;至于物证嘛,一向都还没呈现,存不存在都还在两说呢……
“如何,这就怂了?”
瑾瑜顺手将册子丢回地上那一大堆里,轻笑一声:“你认就好。”
郑原扫了一眼那份笔录,便在上面按下指模画了押。
现在如果以主谋的罪名认了,最多不过就是降职罚俸,顶多挨顿板子!但朝廷还是需求他效力的,比如军器库的案子,钱景一时也找不到比他更加虔诚可靠的人来办理锦衣卫,以是必然会保他无事;
——啥?!
至此,三司会审能做的已经都做完了。
正所谓‘兵不厌诈’,这些唬人的手腕也就是用在他这类人身上还能见效!如果换了钱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滚刀肉,恐怕就一定管用了。
“好大的胆量!”
审是审完了,至于如何科罪、收押,就是别的的题目了。
还没出门,就听罗卫对一旁的衙役说道:“那些东西不要了,费事都扔了吧。”
郑原又那里晓得这些?
这是一种较着的表示:郑原是个武夫,精通文墨但读书非常有限,跟他讲事理是没用的,直接亮明态度、讲清短长干系才是最有效的手腕。
人证是罗卫带来的,他们的感化就是证明那两袋绝密档案的实在性;而物证都装在箱子里、又封在麻袋里,混在大量的无关物品当中,乃至都还未被找到,郑原便已经先自乱了阵脚——
郑原顿时火撞顶梁:“有甚么不敢认的?如果事事都能依着法度来办,那还要锦衣卫做甚么?直接去衙门报案、打官司拿人啊?!……呵,说到底,我是替皇上办事的!许方是个传话的,而我是个做事的。”
罗卫上前一步,笑呵呵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郑批示使,请吧?……别让兄弟们太难做。”
郑原此时俄然认识到不当:我是不是被他们给套路了?这白纸黑字的如果画了押,那性子可就不一样了……
郑原毕竟只是锦衣卫出身、又在兵部任职,而在现场合有精通司法流程的官员面前,他就是个完整的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