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特的是，凡是书画的落款都是题在左边，偏这幅字倒是反过来的，也看不出题的是甚么，瞧着总有股说不出的奇特。
郑宴离倒是风俗了：归正天子凡是召见他老是有烦苦衷，神采就没都雅过；他越严峻反倒是越会挨骂，现在练就得心态极好——只是此行徒劳无功，乃至还当了几天犯人，确切怪没面子的。
刚回身要走，就听彻帝又缓声道：“大老远的办这趟差使也辛苦你了，回家歇几天吧！卫所里的事也不必操心，朕已找人代管。”
本来彻帝听到动静时挺欢畅的，但传闻瑾瑜也一起返来就不大痛快——那是长平公主派来的人，恰好她又是镇国公主的女儿，还刚立了头功，一时也想不到甚么由头撵她。
郑宴离两手一摊：“习武之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很普通嘛！胜负乃兵家常事……”
沉默很久，彻帝终究开口道：“你轻功不是挺好的吗？如何就让人给抓住了呢？还被关了好几天？”
内心莫名失落。
俄然就感觉那四个字没法直视了。
瑾瑜与太子是上午抵京，中午时天子皇后在宫中赐宴。
“你在这做甚么？”
筹办出宫的时候，正赶上小寺人们进收支出地搬东西，绫罗绸缎、古玩书画，另有西洋进贡来的各种奇怪玩意。
……行吧。
前半句听着还怪打动的，后半句……比劈面挨了顿骂还要难过！我才走了几天，差使这就被人给顶了？
一想到这事他就镇静，几近是一起小跑地就奔凤阳殿去了。
郑宴离神采庞大，但随即让步：“抱愧，是鄙人才疏学浅……不知这幅字是有何典故？”
瑾瑜也是万没想到，明天被册封以后，曾皇后便特地安排她住在长平公主旧时的寝宫，也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
这时，可巧一人也正来到门口，一样昂首瞥见那幅字，口中喃喃诵道：
“没甚么典故，纯字面意义。”
长平公主是嫡公主，又深得先帝宠嬖，是以这凤阳殿也是离坤宁宫比来的一套院落。但因彻帝极其讨厌长平公主，在八年前她离京以后，凤阳殿便立即被清理一空并贴了封条，至今都一向空着。
“恰是呢。”那寺人答道：“传闻此次太子能安然还朝是她立的头功，皇上特赐了‘青川郡主’的封号——虽是郡主，宫里倒是要按公主的规制来办……”
俄然间谁都没再开口，温馨得有点难堪。
郑宴离瞧着新奇，便问道：“这是宫里又添了新娘娘？”
不过郑宴离也不在乎，现在他满脑筋就只要小刀——长平公主说她来都城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着？终究能够晓得她到底是用甚么体例逃出诏狱了！
那小寺人一笑，答道：“国舅爷不晓得，明天来了位郡主，要在宫里小住几日！皇后娘娘亲身过问的，钱公公也特地关照，主子们哪敢怠慢？样样都是拣了最好的送去。”
方才太后、天子皇后犒赏的东西都还堆在院子里。
“皇上信赖他不就正因他本分刻薄？现在却又嫌他没故意计……唉。”郑贵妃的感喟轻不成闻。
他刚想细问，彻帝却并不想多说，只摆摆手让他退下，郑贵妃也在一旁使眼色叫他快走。
那小寺人还没说完，郑宴离一心却想着小刀的事，当即又折返回宫里去了。
实在瑾瑜一行人本日抵京的动静，明天就已经送进宫来了。这套院子太久未住人，明天皇后已安排人将正殿清算好了，剩下两处偏殿里另有十几个宫女寺人在归置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