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筹办好了,随时能够解缆。”
长平公主微微皱眉道:“在天子面前搞这类小把戏,必是瞒不过许方的眼。那老东西如果动了杀心,便是暗箭难防!……还是要提示她多加些谨慎才是,别在暗沟里翻船。”
谢丹懒得跟她辩论,摆手道:“我们家傻孩子现在也在都城呢!你要不嫌弃的话……”
长平公主却嘲笑道:“唉,你说哪个端庄父母会给孩子起名叫白送呢?”
“当年招驸马的时候,太后那但是一向对峙要把张芝指给你的,连先帝都差点硬把这对儿给拆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宫里的白叟可都晓得!如果传到瑾瑜耳朵里,你猜她会如何想呢?”
“养孩子嘛,本就是劳心吃力的事。”过了好久,谢丹才又说道:“你为她支出这么多,镇国公主和驸马若泉下有知,也该欣喜了。”
“话是没错……”
女官应了一声,在旁放开纸,提条记下。
“呸。”
谢丹微微一笑:“我懂。只是……出关去收镇国公主遗骨这件事,我感觉还是由瑾瑜去才更合适吧?”
“甚么事?”
长平公主却不接这话茬,只笑道:“你听听这名字——‘瑾瑜’,是不是能甩你们‘白送’几条街?”
谢丹一脸不爽:“这话我可真不爱听。”
提到驸马张芝,谢丹说道:“你说,许方会不会拿这事做文章?”
长平公主没等她说完就打断道:“严颂现在城防营,一个看大门的也帮不上她甚么。”
那女官四十来岁模样,已生养过两个孩子。听她这么说,便忍不住轻笑道:“言传身教嘛——有您如许的表率在,瑾瑜做事又如何能够‘点到即止’?您只说‘低调’,她又没见过,如何低调?也许,她感觉没把使团全都炸死在路上就已经算是相称低调了。”
“诶,这个皮丫头!”
长平公主扬了扬眉梢,语气中尽是宠溺:“实话实说罢了。”
女官在旁道:“您一手调教出来的人物,自是连赏人耳光,都要比旁人打得更清脆些。”
过了一会儿,长平公主又拧眉问:“你说,我要不要再给瑾瑜加派些人手呢?她带去那几个小女人都是新手,在关外对于鞑靼的匪贼还行,都城这么庞大的环境……”
女官照实写了。
谢丹气得瞪眼道:“你这女人!瑾瑜就是再好,那也不是你生的啊?你嘚瑟个甚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