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郑宴离晃了晃,啧啧道:“你说,哪个端庄好人会在身上藏这东西?”
“我们这行做事,不看证据只讲成果。”瑾瑜面无神采地看了他一眼:“公允公理是打官司才用的,抓特工可不讲阿谁。对方都是受过专业练习的斥候,讲究太多可就办不成事了。”
行……吧,公然够专业,够疯。
“换套计划!”瑾瑜判定道。
瑾瑜摸摸下巴,低头看着地上正跟绳索较量的壮汉,俄然将手里的尖刀刺进他的肩胛。
瑾瑜膝盖曲折顶在他的后脑上,手脚敏捷地将绳索绕过他的脖颈、在几近比她腰还粗的胳膊上缠了四五圈,把他双臂倒剪于身后,捆了个健壮;郑宴离则是压住他的膝窝,用绳索束紧那一双脚踝,让他完整转动不得。
这回他干脆也不问了,就盯着看她筹算干吗。
但当那人抬腿进屋的一刻,两人几近是同时一跃而起:瑾瑜攻上盘、郑宴离攻陷盘,愣是将那高出他俩一头不止的壮汉硬生生放倒了。
瑾瑜边走边说:“一个探子罢了!我原觉得他是想暗藏在商行里,没想到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我现在更体贴他的目标到底是甚么。”
难怪每次天子提起枢密院时,就会咬牙切齿地说‘那群女人,可爱又放肆’。
眼下固然刀抵着脖子,可他竟是一点也不怕,不管再问甚么他都只咬紧牙关,脑门上青筋暴起,两手握拳、满身肌肉紧绷,只专注于蓄力把绳索挣断。
“现在统统都还只是你的猜想,底子就没有证据啊!”
那人眼睛瞪得大如铜铃,嘴里只收回哼哼的声音,身上的草绳深深勒进肉里,收回纤细的咯吱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崩断一样。
郑宴离一脸无语:说得就跟你筹办了很多备选计划一样?实在都是现想的吧?!
两人事前并没有筹议过如何共同,乃至连定见都没能达成分歧。
郑宴离正色道:“我们调查也好、抓人也罢,都没题目!但是你跑到别人家里、二话不说就把人捅伤,总得有个解释吧?……万一搞错了呢?要如何结束?”
瑾瑜一时有点骑虎难下:这小我不能弄死,可一时又套不出话来,手头的东西又实在有限,眼看着制也制不住……
瑾瑜说着,开端脱手给德子搜身,从腰里、绑腿上别离搜出把明晃晃的短刀,拿在手里当啷一碰,声音清脆,一听就是好钢。
锦衣卫平时做事说不上暖和,但也不会随便折磨犯人取乐。
瑾瑜朝郑宴离摆摆手,他刹时会心,迈过德子的身材站到她身厥后。
“你差未几就行了喂……”郑宴离皱眉道:“会闷死的。”
“做甚么事情都要讲端方的,是吧?”郑宴离感觉很委曲,小声道:“哪怕是要刑讯逼供,是不是也应当带回诏狱以后再说?”
“你们谁啊?!”
——又来?
捆好以后,瑾瑜这才松了口气,站起家来。
德子没有立即答复,还在跟身上的绳索较量——这条草绳是瑾瑜从柜台里临时找出来的,固然有拇指粗细,但用在此人身上,看起来也并不非常可靠。
瑾瑜不睬他,用力把刀抽回,反手又在那人大腿侧扎了一刀,然后拔出来,再在他裤子上把血蹭洁净:“这么遵纪守法,干脆去顺天府当捕快啊!”
郑宴离一愣,随即跟了上去,忍不住担忧道:“他这环境……虽说捆是捆了,如果没人在旁看着,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