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卫一听更怕了:“审不出来是一回事,人要死在诏狱可就是别的一回事了!”
明天这事办得有点悬。
遐想到这些东西都是用在人身上的,不由得让人后背寒气直冒,那场面还真是不敢细想。
仿佛是看出他的纠结,鬼柴说了一句,又回身对早就等在一旁的狱卒客气道:“受累,洗地。”
“这……画的甚么?甚么意义啊?”
明天请来的这位‘鬼柴’,就是暗里闲谈时听一名老狱卒提起的:那人姓柴,五十多岁,都城人氏,传闻祖上都是干典狱这行的,很有些短长手腕。现在这案子审进了死胡同,倒不如请他来碰碰运气?
——瑾瑜要晓得了,必定会骂死我的!
“死不了。”
不会把人搞死了吧?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罗卫恍然大悟,从速取出银票来递了畴昔,鬼柴这才松了手,淡淡补了一句:“这行的端方,顺利出货就现银现结,概不赊欠。”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块碎银,那人高欢畅兴接了,拎起木桶和刷子,又提起灯笼往地牢里去了——看模样流程熟得很,必定不是头回接这差使。
末端,鬼柴取了手帕擦擦脸、又擦了手,将箱子合上。
他不时往里头张望,通往地牢深处的甬道一团乌黑,甚么也看不到。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叠纸,交给罗卫。
“不可,我得出来瞧瞧!”
诏狱里一片温馨。
罗卫站在门口,一时也不知该先去里头看德子死了没有,还是问他审得如何样了?
没想到那人端方还挺多,不但免费高贵还不准有人在中间瞧着。现在已经出来快一个时候了,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罗卫在门口等得真是心焦——
罗卫平时脱手风雅,常常动员部下人一起吃吃喝喝。混熟以后,总能听到各种百般的八卦。
罗卫守在地牢的铁栅栏门口,内心还是有些忐忑。
箱子翻开的时候,罗卫不由伸着脖子猎奇地往里瞧:最上面是一排银针,依着从细到粗整整齐齐的插在布袋里;再往下的就看不出是甚么了,有三棱的细锥,尖头、或者弯头的钳子,最小的像挖耳勺那么大点,而大的被拆分红好几个部件,别离收纳在分歧的袋子里,也是依着从小到大的挨次,长长的一排……
当值的狱卒老周在旁笑劝道:“鬼柴办事,从没翻过车!别看他要的报酬高,审不出来分文不取。”
“供词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