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心是越嚼越香的，李薇一听他说就想尝尝看了。
倒是那天从阿哥所膳房借来的刘寺人，想方设法拜托给苏培盛送了礼。他本年也快六十了，自发舌头也钝的快尝不出味儿了，眼睛也花了，手也抖了，阿哥所膳房里服侍的满是龙子凤孙，他也怕熬了一辈子再出个错，不但把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再丢了性命就亏大了。
许照山固然机警，但一时半刻还真听不懂这句话。他似有所觉的高低打量了赵全保几眼，发明他瘦了些，端倪寡淡，竟然看不出他在想甚么了。
刘寺人只看他进门的神采，就晓得这事不成，因而也没有再问。
许照山说完并不再多替刘寺人说好话，就像他说的，他的主子是李格格，再往上是四阿哥，再再往上是万岁爷。他跟刘寺人，或许同根同缘有一份香火情，情愿给个便利，却不能是以忘主。
许照山见他不像恼的模样，眸子转了转，恭维道：“刘爷爷，要说还是您老的技术高超。我们格格出去后，吃不着您的技术，就吃甚么都不香了。”
于刘寺人而言，去哪个阿哥家都无所谓。他是去哪家都能服侍好喽。这群小祖宗毛都没长齐的时候就是吃他做的饭，别看到现在娶了福晋生了孩子，只怕他们嘴都不消张，他都晓得该做甚么来填他们的肚子。
早上，他拿了些燕窝给许照山，让他出去换成银子。别看只是七两多的燕窝，换回银子却有四十多两。
赵全保送许照山出去的路上，道：“现在格格赏的你是看不在眼里了吧？”膳房，那是多肥的处所啊。
就当是他带回那句话的谢礼。
但要往阿哥的府里钻，总要有个由头。这宴席服侍的好，才气引得阿哥想起之前的交谊来。不然他冒然开口，阿哥晓得你是哪根葱呢？
张德胜收了，他才问道：“但是有甚么不得了的主子？不然也容我去洗漱一番再来服侍啊。”
见到许照山，李薇等人都生出恍然隔世之感。
刘寺人呵呵一笑：“是吗？”
但想想那位祖宗不过十来天胃口不开就把有志在书房坐到天荒地老的四阿哥引去了，等阿哥去了不到半天，就请来了太医，等太医来了不到一刻，就传出那位祖宗肚子里真揣了个祖宗的动静。再等四五天见她胃口还是不开，四阿哥就把刘寺人给要返来了。
许照山立即就要出去：“那我去了，刘爷爷。”
许照山起来后道：“虽说刘爷爷待主子有恩，可主子内心最重的倒是主子，是以不敢瞒骗主子。刘爷爷大抵是想请主子帮手在四爷跟前讲讲情，他想进四爷府来服侍。”
一进门许照山就跪下给李薇磕了几个响头，一昂首热泪盈眶：“好久没见主子了，主子想的很……”这话里三分真，七分演。从李格格那边换到膳房，他也是吃尽苦头的，当然不如在阿哥所里的时候轻闲。
因而转了一圈后，之前服侍李薇的许照山笑嘻嘻的带着亲手做的点心上门了。他打的是来看望旧主，给旧主存候的灯号。庄嬷嬷没有多问就让他出去了。
他必定是吃了大亏了。
能影响书房里高低的氛围，又能瞒住动静不露一丝给后院的，只要四阿哥了。
李薇一怔，想了下再看四周都是自家人，就直接问他：“我们才搬出来不过一个多月，你这爷爷如果真想跟着出来，如何早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