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小院里,玉瓶拿着昨天下午汪氏送来的传闻对产妇极好的一道灵符难堪的不知如何是好。汪氏说是她额娘替她求的,此次是特地送来赠给侧福晋。
被踹了个正着,苏培盛就势趴在地上。
苏培盛哪敢替汪格格背书?万一她痛恨上侧福晋呢?万一她想害了三阿哥呢?万一……这么多万一,他担得起吗?
苏培盛悄悄出去,觉得四爷一定能瞥见他,谁知四爷放下笔,头也不抬的问他:“刚才赵全保过来找你甚么事?”
有这个品德目标悬在头顶,她现在真是大变样了。
估计着三阿哥该拉尿了,李薇喊奶娘把他抱走。转头反应过来玉瓶不见了,大嬷嬷也没过来服侍四爷,她亲手给四爷捧了茶,笑道:“平常都是大嬷嬷服侍您,明天刚好她不在,我来献一回殷勤。”
两人一起行来,赶上的人都穿戴蓝灰色的棉袍子,有的跑到近前才看到耿氏,赶紧遁藏。耿氏和汪氏住的院子位置并不好,想去正院要穿过一条夹道,而这条夹道却与下人房直通。以是很多粗使下人会从这里抄个近路。
之前两人没那么近时,他让宫女婢候也风俗了,她也没甚么反应。现在孩子都给他生三个了,在内里她管不着,在她的屋里还让别的女子服侍他,给他穿衣服按摩?
就连四爷也是不敢冒险的。
耿氏捧出匣子,打展开开内里的给庄嬷嬷瞧一瞧,再收进盒中,盖上托到庄嬷嬷面前,道:“福晋朱紫事多,主子只是有一点谨慎意想奉于福晋。这是主子在家时亲手绣的,针线低劣不堪入目,福晋如果不嫌弃,可制成小炕屏摆在榻上,也能添些喜气。”
四爷接了茶,一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抱住,“有一早晨让你献殷勤,爷等着你服侍爷。”
她从速拿洁净煮过的细棉布手巾给他擦口水,免得腌了下巴。
没人会把送礼的打出门。庄嬷嬷笑着接下,耿氏也不再多坐,站起就告别了。
“真是蠢死了。”如香笑道。
大嬷嬷脸一沉,道:“这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她就蠢到这一步呢?到时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
四爷听了笑道:“他是小儿子,抱一抱如何了?小时候我抱弘昐还少吗?”说着颠了颠,赞道:“这小子真是沉啊,满是肉!”
李薇觉得他累了才不想要,内里的事固然她都不晓得,但偶尔从他嘴里漏出来一句半句的,也能想像获得有多艰巨。她悄悄把他推躺下来,拿了美人拳说:“爷闭上眼睛歇着,我明天就服侍爷一回,替爷松松筋骨。”
等她们能混成第二个李侧福晋,她再去体贴不迟。
李薇把三阿哥递给他,回身去屏风后擦洗,胸口都是奶渍和三阿哥的口水印。等她出来,四爷正抱着三阿哥拿一只金铃铛逗他。
说完苏培盛就敏捷后退,也没躲过四爷这一脚。
四爷骂他:“蠢材!这类事她不懂!你也不懂?”一甩袖子就往东小院去。
“人,交给咱家。”苏培盛笑道,“她不是病着呢吗?如何好乱跑呢?咱家找人看着她,服侍她。事事替她办好,让她不必出屋子就样样顺心。毕竟是宫里送来的,不好就这么一下没了。她没事,一辈子吃喝不愁。她有事,咱家替她烧纸送灵。”
拿去给主子吧,膈应。扔了吧,汪格格毕竟算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