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特别是在此人多眼杂的时候。头七这日,典礼持续到酉时,天气已经暗了。绣瑜走到坤宁宫的汉白玉石阶前,只感觉腿脚颤抖,下不去台阶。幸亏有人从旁扶了她一把,倒是一个穿素服的中年妇人。
裕亲王福晋在亲贵圈里是出了名的贤能暖和,从不看人下菜碟。绣瑜跟她聊了两句,也感觉名不虚传。西鲁特氏闲话道:“太妃前次从宫里返来也跟妾身提起常在,传闻常在养了只吵嘴花猫……”她话未说完,却见佟贵妃领着众宗亲福晋出来了,二人忙上前施礼存候,恭送她的銮驾分开。
“你有此心便足矣。”康熙握住她的手:“贤宁若知你有孕,必然跟朕一样欢畅。除夕夜那晚,若不是你把朕赶回坤宁宫,岂不是更叫她抱憾毕生。”康熙说到这里,不由暴露几分唏嘘之色:“朕当日还许过她,将你腹中之子,交由她扶养。安知……不提了。你晋了朱紫,朕给你想了个封号,你看可好?”
绣瑜听了不由皱起眉头,要说害她,当然是近期跟她有冲突的通朱紫等人最可疑。但是要说暗害皇嗣,她有身才一个月,本身都不晓得。那拉氏戋戋一个朱紫,哪有那本领去探知延禧宫的动静?
绣瑜在灵前跪了一天, 只感觉膝盖生硬,腰酸腿软。春喜扶着她出来,却恰好撞上郭络罗常在一行人。郭络罗常在靠在宫女身上站得稳稳的,耻笑道:“哟,这不是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的乌雅常在吗?如何才跪了一天就不耐烦了?”
绣瑜一眨眼又回到了坠楼那一刹时,她看着空中上的东西突然放大,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耳边却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绣瑜!瑜儿!”
那妇人生得一张鹅蛋脸,五官暖和娟秀,笑着冲她点头:“妾身裕亲王福晋西鲁特氏,常在跪久了,得把稳才是。”
“算了。我喝点粥就是。”许是内心烦躁的原因, 绣瑜吃甚么都感觉味道怪怪的, 只夹了几片酸笋吃着还清爽。春喜怕她噎着了, 正要去端茶, 却听得内里长街上云板连叩四声,恰是报丧的点数!屋内主仆三人俱惊。门外有人回道:“皇后娘娘薨了。”
此为防盗章, 晋江首发,求支撑。给普通订阅的读者说声抱愧了~ 小厨房备的几道菜都是按绣瑜的口味来的, 特别是那道火腿熏猪肚, 一贯是她点餐必备的。可明天她夹了几片拌在粥里, 才吃了一口就皱着眉头吐了出来:“别吃了, 这猪肚没弄洁净,满是味儿。”
绣瑜只感觉胸口沉闷, 一股子炎热顺着喉咙往上涌, 她俄然俯下身, “哇”地一下把刚吃的东西吐了个洁净。
她身后几个低等宫嫔都低头暗笑,通朱紫那拉氏更是明嘲道:“传闻宫女子进宫,都是从这膜拜礼开端练起的时候,乌雅常在该比我们强才是,如何就这个模样了呢?”
“呀――”四周响起惊呼声,绣瑜被她一挡,固然没有摔下台阶,却也重重地跌坐在地上,落空了认识。
康熙少年即位,一贯沉着矜持,仪态端方。绣瑜向来没瞥见过他如许情感外露的模样,唠唠叨叨的竟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如许想着,绣瑜表情略有好转,轻声问:“皇上,裕亲王福晋如何样了?”
绣瑜来不及说话就被他一把搂在怀里,用力之猛让她肩膀发疼。绣瑜心神一动,公然就听他说:“你有孕了,方才一个月。瑜儿,你晓得朕有多欢畅吗?这是这一个月以来朕听过的独一的好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