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瑜百思不得其解,更是有点哭笑不得。这波金手指开得鸡肋非常啊!德妃未免太高看她了,胤祚听名字还能晓得是个皇子,可温宪是谁啊?小十二是男是女啊?名字跟娃都对不上号,要如何庇护啊?
宜嫔不过略略教唆了两句,又用心提示她皇后去了,乌雅氏没了背景。她公然就迫不及待地要找绣瑜费事。
太皇太后此次却看走了眼,这事还真是通朱紫做的,但不是因为她胆量大本领高,而是因为她又蠢又不利。通朱紫跟惠嫔一样出身满洲大族那拉氏,可惜她时运不济,被惠嫔抢在前头生了皇子。康熙后宫一贯没有同出一族的两个女子同为一宫主位的先例。因而九阿哥都四岁了,她还是个朱紫,目睹主子出身的乌雅氏都比她得宠,她如何能甘心?
苏麻不由皱了皱眉头,犀牛数量希少难以猎杀,白犀牛角更是弥足贵重,并且传闻有安神、驱邪的服从,是皇宫里也找不出三件的宝贝。佟家在后宫无主的时候,以贺寿为名向太皇太后献上这么贵重的珍宝,多少有点替佟贵妃上位花买路钱的意义了。苏麻不由迷惑:“您前两天不是说不收吗?”
“气候热,那些大红大绿、宝蓝粉紫的色彩看多了,不免伤眼。你可明白了?”
皇后召见她的事,没有一盏茶的工夫就传遍了六宫。小厨房当即派了个小寺人来问她晚膳里的小菜是要清炒还是炝炒,奶饽饽要豆沙馅儿的还是绿豆馅儿的。她还没有傻到觉得皇后就是至心对她好。不过是以利订交,利尽则散罢了。但是两人的职位差异差异,既然容不得抵挡,那就躺平享用好了!
“唉。”绣瑜望着炕桌上摆着的那套衣服,第一百零一次感喟。
本来通朱紫想的不过是趁天气暗了台阶上人又多,推绣瑜一把,让她在世人面前跌倒出个洋相罢了。以她的位份、资格、儿子,绣瑜就算猜到是她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宜嫔打的差未几也是这个主张,只是更高超埋没些。但是没想到绣瑜竟然有了身孕。
绣瑜这话但是透实在足的至心,满族入关才三四十年,又重武轻文,就是皇族的男人另有很多大字不识的呢,后宫里不识字的妃嫔更是一抓一大把。钮钴禄氏却较着有着极高的政治和文明素养,真是太可贵了。
太皇太后想着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拨弄动手上的佛珠, 眼神放空仿佛回想起了旧事:“哀家年青的时候, 亲眼看着太宗天子南征北战。打江山的人, 哪个手上能不沾血呢?如本年纪大了,偶然候竟也信启事果报应来了。福临、玄烨都子嗣不丰,哀家只怕,真应了那些南蛮子的谩骂。当年多铎在扬州、嘉定(注1)做的那些事就应到这上头来了!”
孩子……佟佳氏不由黯然神伤,这宫里没孩子的又岂止皇后一人。不过半晌她就规复了高傲与果断的模样:“那又如何?本宫宁肯没有孩子,也毫不会养一个婢生子。”
不过绣瑜有个长处,她甚么都缺,就是不缺悲观主义的鸵鸟精力。船到桥头天然直,娃到有了天然知。有那工夫操心几个细胞,不如多想想她肚子里的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