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承诺哭得昏死畴昔两三回,皇上一心软,又复了她通朱紫的位份。”
这话倒是真的,原主的影象里她阿玛就是个整日里提笼架鸟、四周浪荡的闲汉,把好好的一个家败得连给女儿免了小选的银子都没有了。可他除了没本领以外,对老婆后代都是极好的。
略微掉队她半个身位的是乌雅承诺,她只穿一件天青色旗装, 梳着简朴的一字头, 头戴青色碧玺钿子, 只在鬓边压了一朵藕粉宫花。明清两朝都以青、绿、碧等色为贱色,可她这么一打扮,倒是在满屋的银红明黄、金银珠玉中显出一股子清爽利落的美来。
佟贵妃主理六宫,忙得脚不沾地。翊坤宫三番五次打发人来请他,他去了,可宜嫔姐妹哭哭啼啼,贰心疼,可又无计可施,不由更觉心累。
乌雅太太又提起绣瑜的庶弟源胜的婚事:“源胜的媳妇家里姓西林觉罗氏,他家的老太爷跟我们家老爷子额参是拜把子的友情。可惜两家的下一辈阴差阳错没能攀亲,便商定以西林觉罗家的长孙女嫁入我们家。”
直到绣瑜昂首瞥见了门边明黄色的衣角:“皇上如何站在门边。如何也没人通报一声,小桂子真是该打。”
幸亏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遇,固然是穿越到完整不熟谙的年代,成为紫禁城里一个方才被康熙宠幸过了小宫女。她也想要尽力活下去!
绣瑜悄悄咳嗽一声,一旁侍立的萨嬷嬷等人立即见机地找借口退下,让她们母女说话,只留春喜在外间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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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活力,谨慎气坏了身子。你放心,我出去就说给你阿玛听,他固然胡涂,可还是盼着你们兄妹几个好的。”
绣瑜拿出当年高考的专注度,反几次复把原主的影象梳理了好几遍,牢服膺在内心。“绣瑜”出身正蓝旗下包衣世家乌雅氏,家里父母双全,有一弟一妹。祖父做过御膳房副总管,只是归天得早,家道中落才把大女儿送进了宫。她康熙十二年进宫,一向待在储秀宫,直到近期被皇后保举给康熙固宠。
此乌雅绣瑜已经不是本来的乌雅氏了,她现在这个身材里住的倒是一个来自三百年后的灵魂。她原是某本国语大学的大四门生,目睹要毕业了,却在楼顶收衣服的时候不慎出错坠楼。绣瑜永久都忘不了坠落那一刹时的绝望感,人间繁华,她另有父母亲人、才刚获得的公派留学机遇和那么多没吃过、没见过、没玩过的东西,一下子全没了!
绣瑜只能感喟:“现在我只盼着晋安争气了。”晋安是她的嫡出幼弟,如本年仅十二岁,传闻自幼学文习武,倒没感染上父兄二人的弊端。
“晓得了,你退下吧。”
这日晚间,母女俩正坐着用膳,却听纯嬷嬷来报:“小主,郭络罗朱紫在御花圃滑了一跤,万幸宫女们护得及时,倒没摔着,只是受了些惊吓动了胎气。”
还不等惠嫔开口反击,殿门外俄然传来开路的鞭梢声,就闻声内里的宫女寺人喊:“万岁爷吉利。”
“我原说身份有差,婚事天然作罢。可西林觉罗氏竟不是那等轻浮傲慢的人家。说婚事是先祖定下,岂可等闲作罢,竟然同意他家的嫡出女人跟源胜结婚。你阿玛欢乐得无可无不成,赶在八月里他们家抬旗前就过了大定。那女人我也看过了,是个风雅无能的,配源胜是绰绰不足,可我这内心总感觉有些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