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儿子活下来的太少,有身的妃子更加战战兢兢,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严峻半天。这些话普通愚笨科学、重男轻女的深宫妇人听了,内心不免惶恐惊骇,纠结得睡不着觉也是有的。但是绣瑜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二十多年,即便穿越了也不会信赖甚么阴气阳气的大话,并且又被剧透了孩子的性别。
这般严阵以待之下,公然过了三个月都安然无事。绣瑜每天吃好喝好,养得白白胖胖。蒲月初五端五节宫宴的时候,太皇太后见了她都忍不住嘉奖:“德朱紫有福分,这胎养得极好,定能生个身子强健的阿哥。”又传闻绣瑜每顿饭能吃一整条鱼,更是笑得牙眼不见:“好好好,能吃是福。苏麻你记取,哀家这里的鱼分一半到长春宫去。”
叫了那郑厨娘来一问,厨娘说:“取一斤大小的鲜鱼,去皮切段,加彼苍穹、白芷、天麻等药材,再加香菇、菌绒提香,置于瓮中,提早一天用小火炉子煨着,一向煮到鱼肉全数融进汤里。再在豆腐上戳几十个小眼,用鱼汤煨上一个时候便可。”
“小主!”
绣瑜摸着本身还未太显怀的肚子微微一笑。不是她过分自傲,而是这宫里针对妊妇的手腕实在远没有宫斗小说写的那么玄幻,甚么无色有趣的西域奇毒啦,甚么吃下去会让婴儿变成痴人的药啦,如果这类玩意儿都能进宫,天子岂不是成了纸糊的?更别提麝香、红花这类小孩子都晓得是打胎的玩意儿了。
纯嬷嬷嘴角暴露一点笑容,赞成地看着她:“小主公然聪明,可要奴婢暗中查探一番?”
更加难的是,她用的还是长春宫荣嫔的小厨房。十阿哥还病着,荣嫔整日里抄经籍、捡佛豆、吃长斋,急得几近将近走火入魔。绣瑜在这个时候有身本来就戳了她的肺管子, 那里还美意义多肇事端。
“不必了。虚真假实,实实虚虚。就跟那猫戏弄老鼠似的,叫你提心吊胆,活生生地把身子折腾垮了。”绣瑜不紧不慢地享用着郑厨娘做的竹笋鲥鱼汤:“打铁还需本身硬,只要我足不出户,吃好睡好胎气安定,她们就是有百般手腕也没有效武之地。你悄悄地把那盆花退给何生福,前面的事我们就不管了。”
绣瑜觉着胃里冷冰冰的模糊作痛,还是点头:“过两天吧。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去小厨房要一碗鱼片粥我吃了就是。”
“小主,如何了?”春喜忙过来瞧她:“您神采好差,奴婢去请太医。”
大行皇后的棺木在坤宁宫停灵三日,诸嫔妃公主、宗亲福晋皆入宫哭灵,至未末方回。
“果不出我所料,这手腕既不埋没,下的药也不短长,摆了然等着我们来查。我如果个怯懦的,只怕立马闹到皇上那边,砍了何生福的脑袋,既给她们的人腾了处所,又可叫我担忧受怕不得安枕。”
绣瑜只感觉胸口沉闷,一股子炎热顺着喉咙往上涌,她俄然俯下身,“哇”地一下把刚吃的东西吐了个洁净。
纯嬷嬷是外务府挑出来的。朱紫按例应当有四个宫女,两个寺人服侍。那天姜忠旺带了人来让绣瑜遴选,实在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春喜一眼就瞥见纯嬷嬷头上那朵杜鹃绒花,看技术,恰是出自储秀宫掌事兰嬷嬷之手——这是她们和乌雅家约好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