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见面至今,一向对他热诚以待,这倒让胤禛有些打动起来。
“你这是用心,专注,是极好的风致儿。”
在整幅画上添完最后一笔,玉书端量了半晌,暴露一个非常对劲的笑容。
看她那喜出望外的模样纯稚无伪,以他阅人无数的目光也看不出半点矫饰的陈迹来,胤禛的表情倒是以而重新好了起来。
磨墨这事儿,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都是有小寺人跟着服侍的,也就只要在这位爷兴趣上来的时候或者就不想要有人在中间服侍的时候,才会主动动脱手。
人老是会变的。
“啊~”玉书仿佛被他俄然出声吓到,轻叫了一声儿,手一抖,羊毫便从手里滑落了下去。目睹着好好一副画儿就要被毁了,胤禛在那笔将要落地前,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它。
他可不觉着,面前这不过十三岁的小女子城府能深到骗过他去,那她如许表示,便是申明,她画画儿没有邀宠诡计不提,说的话也都是真的,对他也更无谎话相欺。
即便想清楚了,胤禛仍觉着方才的设法有些让人绝望,竟开端有些索然起来。他也没了对玉书的说法寻根问底的兴趣,只淡淡道:“画得是不错。”
不过是个格格,让他觉着舒坦就成了,就像这幅画儿,也不过是一幅画罢了。画的不错,让他赏的高兴也就够了,就算是被画来邀宠的,倒也不必觉着是屈辱了它。
“嗯~”胤禛假做沉吟了一会儿,直到见本身小格格的眼里的祈求被不安替代了,这才大发慈悲地指指案上的画儿,道:“爷便罚你把这幅画儿画完,才准用膳。”
胤禛不附和地摇了点头,“你这不是笨,不过用心二字耳。这世上,肯花心力、操心机、老诚恳实做去一件事儿的人少,倒是汲汲营营、好高骛远、胡乱繁忙者众。”
说着,想起朝堂上的那些个只顾争权夺利,却不肯踏结结实做好分内差事的官员,无法地叹了口气,“若这世上多一些你如许的人,倒是能让爷少费很多心机了。”
见她那不似作伪的欣喜神采,胤禛眯了眯眼儿,内心放下了些对她用作画邀宠的思疑。
就算她现在至心如何,很快,她也会被这府里的繁华迷住眼,被权力的华裳引诱,到时候,真也变成了假,现在为她费的豪情,倒是不值了。、
见着这一幕的苏培盛和青衿等人,早就悄没声的退下了,这会儿,正带着水盆、巾子等洗漱用物走来。胤禛洗净了手,回身一看,本身小格格脸上还是一副自责尴尬的模样,便道:“也没甚么大事儿,你也不必如此。”
“那……奴婢都认错啦?并且……”玉书偷眼瞥了瞥胤禛,声音小小地,带着点点不平气,“爷方才还说要放奴婢一马呢。”
“哎~”胤禛伸出一只手,掌心向外,对玉书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爷只说放你这一马,可没说就不罚你了。”
胤禛公开里眼神庞大的瞥了玉书一眼,很快回转目光,将内心方才升起的打动遣散。
想到这儿,胤禛的表情又规复了初来时的轻松。他来后院,是来放松心神,过来找乐子的,想那么多,又是何必呢?
发明本身说错了话,玉书娇俏地吐了下舌头,赶快拉住他的手,水汪汪的眼睛对上他的,告饶,“哎呀,爷是顶天登时的男人汉,如何会哄奴婢?奴婢不过一时情急才说错了话儿,爷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