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今后,楠珺再也没管过那押注的事,只是每晚听到小书向真真汇报当日的进账,一一由真真登记在册。
楠珺真想骂他白痴,莫非这当代的墨客都是这般自命狷介么?老娘又没说你拿了钱要你以身相许,晓得你有荆布之妻,老娘也不会横刀夺爱啊,何况你又不是老娘的那根菜!
李绂踌躇了一瞬,当即放下承担,提笔疾书,刷刷几下,便将字据写好,楠珺又拿过红印,李绂笑了笑,伸出大拇指端端方正地按上本身的指印。
李绂捏了捏肩上的承担带子,沉重道:“小可自小家道贫寒,家母早逝,家兄又远走他乡,只父亲一人将我拉扯大,现在他病重,我却为了官位宦途滞留都城,不能奉养在父亲摆布,枉为人子!”
楠珺悄悄一笑,从小书手中接过一袋银子,拉过李绂的手,慎重地放到他手中:“公子,待你走路回家,令尊的病都已病愈了,你又怎能奉养摆布呢?楠珺将这银两赠送公子,您租一辆马车,也许三日便可到家。”
“等等。”楠珺叫住了他,低声在小书耳边说了两句,转而又对李绂道,“这几日与公子打仗,楠珺晓得公子手头并不余裕,既是回家探病,公子心中必然非常焦急,不知公子如何回家?”
李绂作了个揖:“既然没有欠账,那小可告别了!”
小书喘着粗气道:“不,不是,刚才他来退房,我摸索下得知他是要回江西故乡。小书晓得珺姐对此人一贯看重,刚才我用心找了个借口将他绊住,您快去看看吧!”
天了个乖乖,这就是传说中的学霸?学霸中状元不是难事,钱啊……白花花的银票啊……
就在会试的前一天早上,楠珺正在房间由璀儿给她打扮,却见小书急仓促地跑来:“珺姐,那李绂要走了!”
实在,李绂如此聪明之人,怎会看不出楠珺是成心帮他,他拿过荷包,慎重地向楠珺行了一礼:“掌柜的恩德,李绂没齿难忘,三年后,李绂自当尽力招考,告别!”
楠珺心道不妙,莫非那贵公子已收罗到更优良的人才,对这李绂只是呈张望态度?转念一想,这关她甚么事?瞧他那狷介样儿,即便高中状元也不会拿钱来贡献。罢了罢了,也怪她一时脑热,讲了一把江湖义气,人家都不承情,本身瞎担忧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