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这个孩子……

即便在这一场厮杀里头,太子不是走到最后的那一只头狼,他也仍然必必要承担这个局面。任何的感情在天下跟社稷面前都是纤细的,他必必要为大清留下一个值得拜托的继任君王,不管接过这一份担子的人究竟是不是太子,他都必然会安然接受。

康熙悄悄抚了抚他几近已不带甚么赤色的面庞,低声应了一句,心中却已是一片苦涩无法――明显刚说了要护着这个孩子,就又害得他叫自个儿缠累着抱病。这两日看着他精力头尚足,竟也未曾想起过叫太医来给他查一查,却忘了这个孩子一贯是最擅忍耐的,只要不想叫别人晓得,就当真能作出那仿佛全然无碍的模样来。若不是今儿刚好叫这事刺激了心神,又不知会无声无息地忍到甚么时候……

要说胤祺但是半点儿都没猜错――他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身子懒得半点儿都不想动,胸口也像压了块儿大石头似的喘不上气来。只觉着浑沌间不竭反复着喂药诊脉擦身昏睡的流程,却也是茫茫然不知究竟过了几日。等终究从那一片深沉的黑暗里头挣扎出来,莫说已离了江南,乃至连太子都已被接了返来,过了清河县改陆路一起往都城回了。

“回万岁爷的话,主子大胆猜上一回――您就是把阿哥放在了江南,就以阿哥这本性子,如果不把江南吏治民生航道盐道都给清算一遍,给您弄出个富甲天下又铜墙铁壁的鱼米之乡来,估计也是毫不会罢休的……”

“好了,好了……朕晓得,朕都晓得――小五儿听话,别再操心神了,朕一件件的事去做,你就尽管好好歇着……”

还别说,这离了江南越远,他的身子竟然当真目睹着就好了起来。感受着胸口已散了很多的滞涩,胤祺只觉着嘴里干渴难忍,正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就被一只手臂给稳稳地扶了起来:“主子,您可算是醒了――先喝口水,咱在马车上呢,皇上说离江南越远越好,这一起就没敢停下……”

极轻地感喟了一声,康熙将这个昏睡中仍紧蹙着眉头的儿子悄悄揽在怀里,耐烦地拍抚着,直到那清秀温和的眉眼垂垂伸展开,又在他怀里无认识地蹭了蹭,挪了个舒畅的姿式沉甜睡去。

“儿子从没不信过皇阿玛,只是――只是感觉这些事儿实在骇人听闻……”

梁九功壮着胆量直白地应了一句,又悄悄替康熙揉捏着额角,抬高了声音道:“依主子看,阿哥每回把自个儿累坏了,实在也一定就是成心的――阿哥这本性子,生来就是不把自个儿当一回事的……您是做阿玛的,您不替他操心看着,又有谁能管得了呢?”

胤祺听得一头雾水,干脆也放弃了纠结,点了点头轻笑道:“这么好的事儿,我天然欢畅。前人都说双喜临门就已是可贵,我这儿刚一醒就听了这么多的功德儿,都快凑成四喜丸子了――对了,你现在但是正四品了不是?快给我看看腰牌,你现在可比曹寅的官儿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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