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是——就是年前《南山集》那事儿连累到了个叫方苞的,八哥替他讨情,惹了皇阿玛不欢畅,我就帮着劝了两句。成果皇阿玛平活力,下江南都没带着我俩……”胤禟心虚地应了,边说边瞄着胤祺的神采,随时筹办下落荒而逃,免得再挨上一顿揍。屏息凝神地等了半晌,却见着自家哥哥没甚么恼色,反倒是正神采凝重地思考着甚么,忍不住壮着胆量道:“哥,你想甚么呢?”

胤祺是记取南山集的案子的,这是清初的三大笔墨狱之一,也是今后大兴笔墨狱的开篇——康熙一朝倒还罢了,雍正、乾隆两朝的笔墨狱的确已到了大家自危的境地,又加奸人趁机大兴风波倒置吵嘴,平白毁了无数的好文章,也害了无数本来无辜的士子官员。他对笔墨狱实在是半点儿的好感都没有,倒不如趁着这个案子另有转机的时候试着转圜一二,看看能不能把这一条完整跑偏了的汗青轨迹给往回拨正一些。

揉了揉这个弟弟的脑袋,胤祺温声叮嘱了一句,俄然觉着这话有些耳熟。细心想想自个儿当年却也仿佛没少听过这一句话,便不由得摇了点头淡淡一笑,又话锋一转道:“四哥比来如何样,差事忙不忙?”

“还成,吏部攥在太子手里头,四哥就是个跑腿儿办差的,倒是工部现在叫四哥看得紧,前些年借着大兴土木往外掏钱的事儿都见不着了。”

胤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他一年可贵返来两三趟,少说得处理个十来次这个弟弟闯出的祸来,的确比宿世管着一个孤儿院还心累。

自打晓得了自家外祖那边儿钱的来路竟然是高士奇收受的贿赂,而高士奇又是个名义上的五爷党,胤祺就觉着这事儿实在不靠谱得很——就依着自家外祖做事的稳妥,哪能够真就把钱往家里捞?准是一转手就弥补进辛者库里头去了。那些个地步庄子的搭不出来又不好变卖,就得自个儿掏钱往里头加添,这么一来二去的,只怕郭络罗家迟早都得被掏空了。

胤祥打小儿几近就是胤祺一手带大的,在这个哥哥面前一贯乖顺。笑嘻嘻地任他给自个儿擦汗,又眼疾手快地从边儿上正捧着果盘摆位置的小寺人那儿顺了个苹果,心对劲足地咬了一口:“五哥,你此次返来能不能多待些日子?”

“你又惹甚么事儿了?”

胤祺含笑将他搀起,心中已暗自有了考虑,却又特地叮嘱道:“此事我心中已有些设法,大人等着我的信儿,切莫急于互助,如果机会不对,反倒适得其反。”

“五哥,你可返来了!”

“诶。”胤祥想来喜好兵器,见着这匕首目光便是一亮。可才听着自家哥哥的后半句话,那双吵嘴清楚的眸子俄然闪了闪,便瘪了嘴委委曲屈地低下头去:“还说呢,老十四现在都不睬我了……”

也不晓得这个亲弟弟是随了谁的脾气,全部儿就是个赖皮的性子,恰好又可贵的讲义气有担负。胤祺也不舍得老是真熊他,从荷包里头取出三千两银票塞在他手心,又照着额头点了点:“自个儿拿去花,别老顺手就散出去了,转头又跟外祖要钱,听着没有?”

“没有,过了年停朝就没审,紧接着皇阿玛就下江南了,那些小我都还在刑部天牢里压着呢。”胤禟摇了点头,只觉着自个儿不挨打仿佛有门儿,镇静地眨巴着眼睛往胤祺身边凑,“哥,我这回是不是没做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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