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转,胤祺倒是俄然想起个困扰了自个儿好久的题目来,谨慎翼翼地扯了扯自家皇阿玛的袖子,带实在足的八卦神采靠近了道:“皇阿玛,提及来――儿子一向觉着奇特呢,您是如何就俄然想通了,情愿放师父到处乱跑了的?”

“他上福建干甚么去了――他不是去江南了么?!”

“皇阿玛可听过――楚王好细腰,故宫中多饿死?”

笔头上沾的墨太多,刚一离纸,墨汁便立即顺着纸张向下淌去。胤祺左手耍花腔儿普通稳稳地将一支金镖捏在指尖,用力向墨汁扎去,扑的一声将那宣纸给戳了个洞穴,吓得梁九功立即夹紧了双腿:“诶哟主子的祖宗您行好儿――!”

“这件案子上头干系着的,又何止是《南山集》这一本书――你可知前朝以顾炎武为首反叛顽抗的那些个墨客文人虽已故去,可他们的弟子广布天下,‘反清复明’的声音虽已垂垂停歇,可那‘夷夏之别’却仍然根植在很多士子心中。在他们内心头,朝廷仍然是蛮夷,仍然不是甚么他们所谓的‘正统’。若不借此杀一儆百,震慑一番那些个傲慢的墨客,我大清基业还是难安……”

把玩着那一枚金镖,康熙如有所思地发了半晌的呆,俄然冒出了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题目。胤祺的思路还逗留在要不要把转头把戴名世捡归去教教自家小九重新读书,一时几近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昂首怔了半晌,才终究反应过来自家皇阿玛本来早已换频道了:“我师父――在福建呢吧……”

贪狼看书的速率不慢,不过两日的工夫,便已将《南山集》通读了一遍。要说真有那狂悖僭越之处,也不过就是此中《与余生书》、《孑遗录》几篇提及了明末清初的一些个信史,又在几到处所用到了南明的年号罢了,倒也没有甚么特别直犯朝廷严肃的处所。胤祺自个儿也大抵通读了一遍,内心头有了数,又拉着李光地筹议了一宿,便赶在春猎头前儿进了宫,和自家皇阿玛坦开阔荡地把这事儿给说了出来。

虽说听着语气还是不善,以胤祺对自家皇阿玛的体味,既然肯诘问,那准定就是内心头已经差未几摆荡了,就等着给台阶儿好往下走呢。蹭到一边儿挨着坐下了,不经意似的点破了这里头见不得人的私仇,又一本端庄道:“实在戴名世也就罢了,最冤枉的实在还是人家方苞――他但是现在天下文名第一人,多少读书民气里头的旗号呢,就因为做了个序就给抓起来判了极刑,到现在还押在大牢里头。儿子江南那边可都来信儿了,说是很多士子都说下次秋闱要罢考,设法儿轰动朝廷,好把方先生给保举出来……”

这些年来他每回感觉奇特想要诘问,他家皇阿玛都不耐烦地叫他上一边儿玩儿去,叫他每次都只能带着满肚子的莫名其妙悻悻分开。想着就算是甚么再污污的来由,他现在都二十四了,也总该有资格听了才对,这才又瞅准机遇凑了上来,看看能不能得一个大八卦归去。

“主子劝不住皇上,咱再想辙也就是了,何必把自个儿委曲成如许呢?”贪狼眼睛里头尽是心疼,轻声叹了一句,又放缓力道扶住了他的身子,谨慎翼翼地替他擦了擦额头,“可还疼么,磕了多少下?”

“是是,儿子当罚……”胤祺疼得直抽气,嘲笑地一叠声应着,又不迭拦住了自家皇阿玛的手,“皇阿玛――皇阿玛,再擦就反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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