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景仁宫的外头,胤祺才终究后知后觉的回想起当年的那些个事儿来——当时候他才刚到了这个陌生的朝代,身边的统统都像是一场梦似的分不清真假,混浑沌沌地三番两次几乎伤了性命,现在看来还真是实在有些个不值当。

贵妃打量着他,惨白的脸上带了个冷酷得近乎讽刺的笑意。合了双目悄悄喘气一阵,才又持续缓声道:“传闻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可晓得,本宫为甚么叫你过来?”

贵妃怔然地听着他的话,呼吸一时越焦炙促,连手都已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胤祺不再开口,只是悄悄跪在地上候着,直到她的呼吸再一次规复了轻缓细弱,开口时的声音竟已带了些沙哑有力,却仍然模糊带着不甘心的歇斯底里:“那你又知不晓得——太子那一次,究竟为甚么会对你不依不饶的逼迫?”

胤祺笑着把他推走,自个儿在原地望着那回了几次头才快步分开的背影,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俄然就暴露了个极暖和的平淡笑意。

“那我也得去。如果就这么去告状,我倒是没事儿了,可你如何办?”

胤祺神采仍然安静如水,只是微俯了身道:“请娘娘垂训。”

胤祺仍然面无神采地跪在地上,语气却已垂垂转为苦楚。这一份苦楚决不该是他这个年纪能有的,而是仿佛经历了无数的风波,看尽了太多的世事,一颗心早已怠倦不堪,这才会显出如许的苦楚与倦怠来。任是谁听了如许的一段话,只怕内心都少不得像是被甚么堵着似的难受。

胤祺的心,也终究在这一刻,才算是完整放了下来。

“你先走啊,我慢点儿去不就成了?”胤祺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倒是理直气壮地回声道:“到时候就说先生拖堂,我课下的晚了,还能真找先生问去?”

胤禛微蹙了眉思考了一阵,才游移着道:“但是……万一赶不及呢?”

“世人不过如此……算计得失,贪婪不敷,却早把这‘本分’二字抛在了脑后。做儿子的,本分就该是贡献父母,做老婆的,本分就该是为丈夫持家,做臣下的,本分就该是为皇上分忧。连自个儿的事都一定能称得上是做好了,哪儿来的脸面去掰扯着这一个少念着了甚么,那一个又少疼惜了几分?”

贵妃的神采蓦地微变,正要开口时,胤祺却已含笑着持续道:“娘娘身子不适,就由胤祺来讲罢——皇阿玛是为了摸索娘娘是否真是暗害老祖宗的凶手,刚巧胤祺那机会缘偶合的救了老祖宗。倘若把胤祺送到娘娘面前来,再弄上些个不大不小的错处,娘娘一旦对胤祺动手……就八成是那幕后的主使了,但是如此?”

这事儿倒不是他自个儿猜出来的,而是明珠为了报答他救了宗子的事儿,寻了个机遇特地叫人偷偷流露给他的,倒也是充分的革新了他的三观——当时候太子才多大年纪啊?竟然就已经晓得人事了,这么华侈下去,就不怕比及老了,那……咳,小兄弟,受不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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