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赶快笑着摇了点头。这几日索额图病倒的事儿在宫里都传遍了,也没人清楚究竟是为了甚么,只是模糊约约听太病院透出的动静,竟是受了甚么惊吓,损了心神而至。可这么一名跟着万岁爷除鳌拜定三藩,常日里傲得几近眼睛里头不装人的主儿,又究竟能被甚么给吓成这个模样,却实在是叫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

“放宽了心——这几个字儿提及来轻易,要做到倒是难上加难呐……”

康熙不由微怔,本来暗淡恍忽的眼底却像是蓦地亮起了一点微芒,悄悄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儿子,胸口竟是止不住的微微起伏。

贪狼含笑应了一句,又把边儿上早备着的茶水滴心端了过来:“皇上还未退朝,大抵是在议昨儿的折子。梁公公中间儿倒是返来过一趟,问主子如何样了,醒没醒过。本想叫个太医过来的,见主子睡得安稳,就没敢滋扰。”

这话里头的怨念实在直白得要命,贪狼忍不住轻笑出声,却还是不由分辩地抱着他坐回了炕上:“主子身子弱,这么直接踩在地上是要着凉的。”

“你只记取朕为你做了甚么,可朕记取的,倒是你这些年为朕受了多少的委曲……朕每一次为你做的事儿,都是在你受了伤,遇了险以后。说要好好护着你,可现在你这身子——却叫朕生生给护成了这个模样……”

“……康熙二十六年,皇阿玛赐儿子浣竹轩,准儿子不依份例、不消下人,可放纵着过那自在安闲的日子,所赐宝马良驹,亦曾数次救得儿子性命。康熙二十七年,儿子得赐龙鳞匕,获七星暗卫,蒙圣恩主持织造府。同年秋,随驾木兰秋狝,得赐黄马褂,自此得以参赞政事,皇阿玛事事耐烦指导传授,从无半分不渝之色。”

背面的话他却不管如何都再说不出来,乃至只要想上一想,内心头就揪着疼得喘不上气。寂静了半晌,胤祺却俄然从他的怀里撑直了身子,慎重地跪坐起家,迎上了他的目光缓声道:“康熙二十四年,儿子几乎被那一场大火害了性命,皇阿玛守了儿子三天三夜,直到儿子死里逃生。”

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贪狼的眼里竟是俄然闪过些忍俊不由的笑意:“吃兔子锅……”

——罢了,顺其天然吧……

胤祺俄然打断了康熙的话,含着笑抬手抹去他脸上的湿意,靠在他胸口轻声道:“儿子现在活得好好的呢。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说出的话有人情愿听,想办的事儿有人帮着做,东宫说闯就闯,太子说揍就揍……”

说实话,他是不乐定见到太子这么早就跟康熙生了嫌隙的,特别还是因为他而生出的嫌隙——虽说一定事事都是至心使然,可不管宿世还是此生,除开上赶着惹他的那些个不算,他都喜好瞥见身边儿的人因为本身过得乐乐呵呵的。这一次因为太子的事儿这般大动肝火,也不尽然就是因为他没完没了的折腾自个儿,更是因为康熙的目光叫贰内心头堵得难受,没出处的就觉着一股火气直冲头顶,非得亲身揍一顿阿谁被惯坏了的熊孩子不成。

一气儿将这些年的事儿历数了下来,胤祺的气味已有些不稳,却仍挺直了脊背慎重地跪坐着,迎上康熙的谛视含笑着哽声道:“皇阿玛对儿子的好,一桩一件,儿子内心头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也恰是为了这个,儿子毫不肯意瞥见——就因为皇阿玛心疼儿子,就要多生一份气,多操一份心。就要不时地皱着眉头,整日里夹在儿子跟二哥间进退两难。倘若这么说就能叫二哥好受些,儿子说上一百句、一千句都无妨,倘若儿子退一步,就能平复了二哥内心头的火气,儿子甘愿打今儿起就搬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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