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格格……大格格的随身丫环带过来。”四阿哥道。
“好生生的,说这些做甚么?”
“你哭甚么?福晋都没哭。”四阿哥问道。
“大格格不是还活着吗?爷为甚么不抓她过来拷问?”那拉氏仍然不依不饶。
“你能明白朕的苦心便好。不是说弘晖种痘成了,如何回府便俄然病逝了?”皇上又问道。
春儿被带了上来,她受了重刑,脸上身上都是血迹,只是精力还好,见了四阿哥恭敬行了礼,对章嬷嬷也客气有礼,只是章嬷嬷倒是瞋目而视,若不是四阿哥在此,必定要破口痛骂。
“爷,你过来了?”宜绵诧异道。
人生至痛,莫过于中年丧子,他未到中年,却落空了最看重的儿子。并且这个儿子死的不明不白,他却没法为他报仇。四阿哥心中涌起戾气,他要查,便是将都城翻个底朝天,他也要彻查,如果不能将凶手缉拿归案,他枉为人父。
宜绵不晓得四阿哥的思疑,他看着四阿哥圆瞪的眼睛,猜想他的气愤和哀痛,她轻声道:“爷,你如果悲伤,不如哭一场,若不然憋在心中,时候长了轻易伤身。”
大格格躺在床上只一口气吊着,四阿哥不敢去问,恐怕问了刺激了她,连这个女儿也没了。但是,如果不问,就白白放过这个线索。他蹙着眉头,让章嬷嬷又回想了一遍。
苏培盛谨慎翼翼道:“主子去跟福晋说一声,让她跟大阿哥告个别?”
“阿玛,我本日写了大字,徒弟夸我进步很多。”
四阿哥听了火气,这老奴说话不尽不实,他初听心机乱了,才没听出马脚,倒被乱来了,四阿哥让苏培盛过来,给章嬷嬷用了刑以后,让她再好好回想。
四阿哥看着宜绵的眼泪,也不再思疑她了,人能装出欢愉,能装出眼泪,但是没有人能等闲装出眼里的哀痛。这是个心软的人。
宜绵点头,看着四阿哥哀思的脸,想要安抚却又不晓得说甚么,丧子之痛,痛彻心扉。
他并没有去的处所,而是去了宜绵那边。
春儿看着章嬷嬷,气愤道:“嬷嬷好狠的心机,现在四阿哥查的是毒害弘晖阿哥的凶手,可不是让你胡乱攀扯了侧福晋和大格格。章嬷嬷其心当诛。”
“哭?爷不哭,爷要让那些敢让爷悲伤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四阿哥恨声道。
“喳,主子遵旨。”梁九功跪下答话。
“如何,对爷的过来很奇特?”四阿哥冰着脸道。
“苏培盛,将大阿哥安葬了。”四阿哥道。
“回禀爷,统统都普通。”苏培盛谨慎道。
章嬷嬷神采一僵,然后点头。
那拉氏俄然摆脱四阿哥的手,“爷,凶手还没查出来,如何能将弘晖安葬了?他会走的不放心的。”
她虽落魄,起码捡了命,别的人都被打死了,宫中顿时又亲身赐下寺人和嬷嬷到四阿哥府中。弘晖还未成年,不能办丧礼,但是四阿哥给他购置了上好的棺椁,金银玉器纸车等陪葬之物,一样无缺,别的又专门在郊野请人给他做了七七十九天法事。
章嬷嬷再不敢有涓滴坦白,将当时产生马车产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
“另有一条线索没断,大格格那边,爷为甚么不查?她必然是受了李氏的旨意,暗害了弘晖,李氏其心可诛,爷为甚么不查?”那拉氏双眼瞪眼着四阿哥,诘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