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慧无妨皇上过来,赶紧道:“娘娘包涵,奴婢辞职了。”
“别走。”德妃低着声道,也顾不得跟她多说便往前走。
“儿臣不但不能为皇阿玛分忧,还让皇阿玛担忧,儿臣没有脸面让皇阿玛全面。”
红月又道:“虽如此,别些个妃嫔娘娘可管不了这么多。还是承诺好,能得德妃娘娘庇护,常日能得诸多犒赏不说,还能经常见到皇上。”
“陈承诺刚过来送给臣妾做的炕屏,她一手好绣技,心机又工致,我都甚是喜好她。”德妃说着,将还在案几上的绣品摆开,笑着给康熙道。
陈敏慧立即辞职。
德妃淡淡道:“三年未见到家人,只怕也驰念。如果想见一面你这表妹一面,比及过年的时候,我跟老四提一句,让他将人带进宫,你们表姐妹说说话。”
康熙坐在上头核阅着这个儿子,他一向跟着太子,可晓得太子所作所为?他是顺着太子意义来对他这个皇上发难,让他获咎群臣,显现出储君的仁慈,还是他被太子操纵?康熙又想着四阿哥从小到大的事情,这个儿子读书勤奋弓马骑射也勤奋,冒死想要赶上太子和大阿哥,只是他天赋不可,文不如太子和三阿哥,武不如大阿哥,在浩繁儿子中并不凸起,并且打动又藏不住脾气的,没有别的儿子油滑,以是丢了好名声不说,又触怒了他这个皇阿玛,这个是对他百无一利。他应当是被操纵了而不自知。
这不是谎话,四阿哥头更低了,“儿臣罪该万死。”
“不错,花花鸟鸟,热烈又新鲜。你故意了。王嬷嬷,你拿去烧个炕屏,也不枉陈承诺一份心机。”德妃点着头道。本来那副绣的是寄意多子多福的石榴图,她后代已有,也不再侍寝,这幅确切过期了,现在这幅绣的黄鹂芍药图,与她身份合适,又活泼热烈,定是讨喜。
康熙看了慎重的德妃一眼,缓缓道:“你的忠心朕晓得。你安息吧,朕去陈承诺那边。”
四阿哥趴在地上,头又低了几分:“儿臣罪该万死,请皇阿玛惩罚。”
康熙又道:“若你不是我儿子,这刻只怕就在午门等着斩首了。”
自皇上回京后,四阿哥每日上折子存候求见,但是一向没被召见,他却不敢不去等着,头上的铡刀老是要落下来的。焦炙、惶恐、期盼、期望,各种情感轮番在贰内心转悠,生生逼得他瘦了好多斤,现在脸上只剩了骨头,恰好眼神越见锋利,让那些想要围攻他的人,看得胆战心惊。
虽不知德妃提宜绵表妹做甚么,但是陈敏慧不敢坦白,赶紧答道:“恰是,我姑姑家中的表妹,进四阿哥府中做格格。”
康熙将施礼的德妃扶起,又看到跪在一旁的陈敏慧,惊奇道:“这是陈承诺?”
“当时仿佛你另有个表妹,进了四阿哥府中?”
“多谢公公。”四阿哥拱拱手,大跨步进了乾清宫,一出来,便跪地施礼,“儿臣胤禛给皇阿玛存候,愿皇阿玛万寿无疆。”
他没提筹银子给圣驾回京、修建避暑山庄这类表忠心的话,因为提了只会让皇上恼羞成怒。
康熙放动手中的折子,目光从高高的金銮座上往下看,声音沉重,“老四,你可给皇阿玛惹了□□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