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村里转了一圈,我们便顺着河边的雪地上边走边聊了起来。大学士几近是一部天国汗青与学术的教料书,从先王的分田划地,到凌王创办学村,他都能以故事的情势讲得逼真详确,入情入理。从他的故事中我发明:天国的法律几近都是由一个个简朴了然哲理深切的故事而构成的,而不是由一项项古板的条则构成的。对此,我就问大学士,“没有法律条则,如何依法判罪?”大学士说,“判罪并驳诘事,然法律之效力便是制止犯法。百姓自四岁起便寄读于学村,年至十六方才修炼成人,其间一十二年,早已将天王之遗训烂熟于心,将亚父之操行融入于身,何况诗文歌舞,曲乐书画,剑胆琴心,情味儒雅,埋头熏陶,日复一日,使门生焉有违法乱纪之理念?而确有贼心歪念者,乃属本性所具,用心叵测,为法律与教养所不成劝教矣。故天王有言道:与民教法,不如与民教雅。”
大学士见我返来了,便说,“龙华公子驰驱一日,已是劳累,我已要侍女安设了被褥。”我说,“我并无倦意,只是想借《天王遗训》细细一读。”大学士一笑,说,“公子好学。”说着便将几案上那本贵重的书拿起递给了我。我进到大学士为我安排的屋里,将油灯放在床边,脱衣进到丰富的被窝里,靠着床头看起书来,直到那灯壶里的油烧完才睡觉。
吃过饭,我就问中间的一名女人,“这位女人,可认得格娜女人?”女人说,“如何不认得,她是葡萄园中最标致的女人。”我问,“她现在那边?”女人说,“她们早已毕业,偶然虽在学村,只是参与劳作,并不在校学习。时下寒冬,地中无活,她早已散假回家了,只到来年春暖之节方才返来。”听着这话,我心顿时有种索然败兴之感。此时,大学士与白胡子亚父朝我走来。大学士对我说,“葡萄园学村范亚父对公子的乐谱识记甚是惊奇,欲求龙华公子留在葡萄园悠长为门生传授乐谱识记,并为天国的歌乐曲调填写乐谱,以传先人。不知龙华公子觉得如何?”
这天早上,大学士带我去葡萄园女子学村讲学。从梁川学村到葡萄园约有近十里的路程。以是,早餐一吃,我便与大学士骑顿时了路。持续数天的大雪已经停下,厚厚的积雪严实地覆盖着山岭河道,白茫茫一片,洁白纯洁,闪着银光,婉如纯洁的瑶池。此时风停树静,宽广的河道上闪现着梦普通的安宁,暗澹的阳光照在平坦沉寂的白雪上,泛着舒心澹泊的亮光。我从未见过如此丰富洁白的雪。在我的影象中,西安已多年未下过很大的雪了,即便偶尔下上一场大雪,也隔不住几日便冰雪溶解了,熔化的水滴中老是含着淡黄色的浑浊。而这天国河道山坡上的积雪倒是历经风寒,数月不融,洁纯得能将暖和的阳光射入你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