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我走到门前时,却听到依兰挣扎呼喊的声音。我不知出啥事,仓猝进到堂屋,朝依兰的绣房寝室内里一看,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正将依兰搂抱着压在床上,在理强求地说着,“我的小娘子,你就依了我吧。”而依兰一边奋力地挣扎着,一边喘着力量喊着骂着,“你如果再不停止,我就将你奉告议事府。”但是,阿谁壮汉却并不罢休,持续强行地解着女人的衣扣。
女人朝我莞然一笑,递过来一把短把镰刀。我自小在北方长大,对于水稻只是在电影中见过,还未曾收割过。但是,我感觉农活并不很难,一学就会。因而,我弯下腰来,一手抓着稻杆,一手挥动着镰刀嚓嚓地割了起来,很快,一大片稻子就倒在了我的身后。但是,我的衣衫不一会就湿透了。依兰就号召着要我到田边安息。
吃了饭,我就快步地朝地步这边走来,远远地就瞥见依兰戴着草帽,背向晴空,那件红色衣衫像一片光鲜的红光在金色的稻浪中明灭着,堪是诱人。我沿着坡地上的巷子走到田边,亲热地叫了声嫂嫂,因为我感觉叫嫂嫂比叫大姐更能表达我对女人的那种恭敬与靠近。
天国历险记(长篇小说)张宝同
女人从床上渐渐坐起,衣冠不整,发髻狼藉。她一边系着衣扣,清算仪容,一边抹着眼泪,悲切伤感。我忍不住地问道,“嫂嫂为何如此轻饶此人?”女人轻叹一声,说,“不如此,又能如何?”我说,“为何不带他见官发落?”女人抹着泪说,“此人只是好色,并非好人,能饶且饶,如若带他见官定罪,岂不是关键他平生。”我不由感慨道。“嫂嫂心善。”
近中午时分,依兰要回屋做饭。我就一人在地里干着,好等她做好饭时来叫我。但是,过了好一阵,不见依兰来叫我回屋用饭。干着干着,我就有些累得干不动,也感觉依兰已把饭做好了,就朝屋舍那边走去。走到屋前,就见一匹青色的马拴在屋前的树上。明显屋里是来了客人。我晓得在此人迹稀少的天国,能来个客人实在是件奇怪事。因而,我就朝屋里走去,想见见来访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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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天沉闷不乐,寡言不语,早晨也没纺线织布。我晓得女人的表情不好,就想畴昔陪她说说话。我见东配房屋的门敞开着,灯火闪亮,就叫了声嫂嫂,进到了屋内。女人正靠坐在床头上,冷静地落泪。我坐在了女人的床边,望着女人说,“嫂嫂既然已经饶过那人,为何还要记恨不忘,悲伤痛感?”女人摇了点头,说,“我岂是为那小事记恨,只是悲感运气不桀。”
凌晨,我被清脆的鸟鸣啼醒,展开眼睛,却误觉得是身居家中,但透窗望去,却见阳光下的天空清爽湛蓝,朵朵白云安然落拓。氛围中仿佛有鲜草和野花的气味。因而,我当即觉悟到此乃天国属地。起了床,我朝着敞开着的东配房里看了一眼。屋里没人,床铺已清算得规规整整,利利索索。进到厨房,却见小桌上摆着一碟油香菜和一碟凉调黄瓜,小锅里剩着大半锅的米饭。想必依兰早已下地劳作去了。
我进到屋里,不慌不忙地把镰刀放在了那人的后颈上,说,“想死想活?”男人一见此状,当即就松了手,哆颤抖嗦地答道,“鄙人有罪,请后生宽恕。”我并不想等闲地饶过这个恶棍,可依兰却大惊失容道,“龙华公子,切莫鲁莽伤人。”说着便推开那人,要与我篡夺镰刀。见依兰这等态度,我对那壮汉警告着说,“看嫂嫂的份上,本日饶过你一命,下次再犯,定当不饶。”那人连连应道,“鄙人晓得,决不再犯。”我这才将镰刀从那人的颈后拿开。依兰就对那人喊道,“还不速速拜别?”那人应了一声,仓猝下跪作揖,“鄙人无礼,有侮嫂嫂,望嫂嫂多多恕罪才是。”说完,便垂丧着仓促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