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都城向来不缺雪花，一场又一场的雪飘落在浓云下，很快，除夕行未到临。
小兰慢悠悠帮她收了起来。
昝敏瞥了察尔一眼，说道：“十个塔勒也不是她敌手。”
董昭答复道：“《森罗手》，《幽影腿》，《道源真气》，《开山掌》，《崩拳》，《青鸾爪》，《眉心指》，背了七本。”
她转头，带着一脸疑问。
小兰笑着摸摸小沙弥的头，说道：“姐姐开打趣的。”
伊宁道：“是的，保重。”然后她就朝前门走去。
苏骅站在原地，吹响了那支红笛。笛声婉转好久，在浓云充满的天空下，纵情回荡着……
昝敏的弟子中，三弟子察尔问道：“徒弟，那女魔头当真如此短长么？”
度然道：“蕙兰施主说的对，说得对，但是，十个罕世妙手里，就一个女人，你如何说？”
伊宁点头道：“穿好出来。”
他问道：“师姐，筹办出门了？”
度然点头，说道：“贫僧会的。”度然俄然一拍秃顶，惊问道：“你要走？”
聊起小少爷，徐治又是感喟道：“小少爷，我们都好多年没见他了……”
小兰低头道：“我不晓得，但是姐姐你若不定，我也不晓得挑谁……”
酒喝的并不顺畅，除夕夜仍然是浓浓的愁味，并没有设想中的那么多欢声笑语。
伊宁看着他这一脸猎奇，只是淡淡道：“喝酒。”
伊宁问道：“背下了没？”
徐治双眼含泪，说道：“大蜜斯，可要早些返来……蕙兰的婚事还得你做主……”
“是。”
伊宁道：“卖钱。”
董昭道：“拿回师祖留给我的东西。”
大弟子赤合站出来问道：“徒弟，这仇如何报？我们是不是要去南朝一趟？”
度然拿过来一看，双眼眯成了新月，说道：“好好好，端的是好文采，这春联合适我这佛门，甚么时候伊施主也去我西山寺给小和尚们当教员啊？”
董昭道：“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伊宁再问道：“然后呢？”
伊宁沉吟半晌，说道：“我不知。”
顾章和道：“别想了，陆大人那是多么人物，评人最刻薄的周大学士都说陆文轩文采当世第一，韬略不输古贤，重情古今难觅。陆大人高中的时候，榜下捉婿的达官朱紫不知凡几，多少都城的令媛想嫁他啊……”
董昭看向伊宁，伊宁还在写春联，头也没抬，说道：“你还早呢。”
李麻子道：“阿宁她是当世奇女子，文武双全，通情达理，胆识气度皆是上上，更兼有一颗仁慈的心。都城那些王谢令媛比起她来的确是寒鸦比凤凰……”
一片山坳里，扎着一座座毡营，足足上千顶，这里是鞑靼人的地盘。
伊宁思考起来，又是半晌，说道：“已至化境。”
昝敏道：“塔勒就是被那女子所杀？”
董昭道：“那也不至于拿一万两啊？”
苏骅仍然盯着延长到天绝顶的门路，一开口：“我……”然后竟然掉下眼泪来。
度然道：“蕙兰施主，贫僧只会化缘，岂有给钱的事理？”
董昭脑筋一动，问道：“师姐为甚么那么有钱？”
察尔一惊，退回原位不出声了，昝敏端起一个金杯，一扬脖子喝光杯中烈酒，然背工指一拧，“咔咔”将金杯捏的歪七八扭不成模样，然后怒掷于地，死死盯着塔勒的尸身，说道：“此仇不报……我昝敏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