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一贯一言九鼎!”
是的,他不敢……
沈青站于堂下,直起家子道:“许大人,何时解缆?”
“但是将军,粮食,柴火,柴炭这些如那边理?”裨将问道。
那些湟源军,跑的慢的见靖肃军亮起弓弩刀枪,顿时就跪地投降了,可跑得快的就不一样了,竟然有人用弓弩转头射追兵!
“将军,湟源军我们斩掉了一千三百多人,还剩下七千多人,被我们制住了,他们情愿守城,但是……”部下一个裨将走入堂中说道。
“前阵子,陕北雪灾,你晓得吧?顾将军?”姚踏语气安静了下来。
顾章和抡枪一扫,可收枪之时,姚踏却从马鞍上一弹而起,双手死死握住了顾章和的枪杆子!
“朝廷如何你了?”顾章和问道。
“是!”
这一天,想当逃兵的湟源军被顾章和狠狠的洗濯了一番!湟源军批示使姚踏被斩下首级,而逃窜途中试图抵挡的湟源军,被靖肃军绞杀,湟水河边,被斩掉了一千多人!湟水河冰面都为之变赤!
那姚踏被顾章和这么一激,顿时瞋目睁眉:“好,但愿你说话算数!”
“我姚踏,是陕北人,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在那场雪灾中,没能活下来……”姚踏言语中带着一丝哀痛。
姚踏闻言踌躇了。
“那旧的呢?旧都督叫甚么来着?对,王坤,王坤如何说?”顾章和惊问道。
姚踏持矛纵马而出,顾章和也挺枪纵马迎上!两个批示使便在这湟水河边打了起来!
顾章和定了定神,开口道:“姚将军,本将来此,是帮手你湟源军防备回部人的!我靖肃军一来,你们便要撤,你要当逃兵不成?”
姚踏被倒下的马一压,顿时感受透不过气了,夺过来的枪也丢了,头上兜鍪也掉了,等他回过神来,顾章和已经将军刀抵在了他额头上!
“你不要危言耸听!沈青,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本官,你就这么想兵戈?”许右卿声音又大了起来。
“不错,马馥是死了,他该死!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但是他死了,他贪污我们的军饷赋税也没了!安定东华会时,苏帅翻开西安府府库,将马馥贪污的赋税尽数用于北境雄师,剩下的则给了朝廷,你可知此事?”姚踏问道。
那姚踏闻言,嘲笑一声:“顾将军,仗我们是打不了了,要打你打吧,我们走了,祝你马到胜利……”
到底那里不对呢?
沈青闻言一怔:“采买?”
他早晓得关西军腐败,可没想到竟然腐败到了这个境地!
沈青沉默了,可神采很丢脸,这个许右卿,底子就不是苏博那样的贤帅!
“呀啊!”
大雪之下,抗寒物质变成了最紧急的东西,而这十万两银子,对于王烈来讲,无疑是雪中送炭!
姚踏中箭倒地,顾章和捂着胸口,踉跄后退,被冲过来的亲兵扶住了。
而现在的沈青跟许右卿,才到潼关,离湟州还远着呢!
“甚么?撤?”顾章和一脸不敢置信,他如何敢说撤的?
“行了,沈青,你稍安勿躁,下去歇着吧。”许右卿摆了摆手,不再看沈青了。
姚踏狠狠一矛戳向顾章和的胸口,顾章和仓猝一仰身子,矛尖擦着他的护心镜而过!顾章和急中生智,俄然抬起一条腿,一压,一勾,用腿弯一下就压住了姚踏的矛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