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宁道:“有一事问。”
“四方馆。”
伊宁望着彭渐,眼中暴露惊奇,说道:“你……寿元?”
周文山神采大变,仓猝喊道:“上钟楼鸣钟,调集统统在山弟子!敌袭!”
伊宁道:“他的呼吸……”
为首的周文山冲动至极,涕泗横流,到底是有真情实感的,跟着他的哭喊,很多弟子也跪下来哭喊着。
伊宁目光暗淡了下来,说道:“我晓得。”
伊宁道:“是我。”
洞口俄然传来了声音:黄湛,你来干吗?
“还叫师伯?”
周文山心头一凛,想到了甚么,说道:“此事须等玉真返来再议。”
“你要我如何信?”周文山也喝道。
骆天涯上又出来一人,此人跟沙泉差未几身材,不过甚上戴着一个金头箍,满面杀气,颌须倒卷,是青羽派大弟子殷冲。殷冲喝道:“周扒皮,这些年你不但逼迫我等四门,连青莲山下的老百姓,都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老子殷冲第一个就要砍了你的脑袋!”
周文山道:“你们一帮乌合之众,也敢觊觎我钟离观,明天,让你们有来无回。”
彭渐道:“他?”
彭渐神采已惨白,再不复飘然若仙的模样,他重新提气,可丹田却如干裂的大地,并无一丝活力,经脉固然还在运转,但凉意已少了很多,贰心急不已,提着步子要走,他说道:“我寿元将近,快点上山,我要交代后事……”
俊公子花含月抱拳一见礼,说道:“周大侠此言差矣,彭真人的‘升天大宴’,花某岂有不来之理?何况薛大师都来打个劫,花某也自当来抢个财。”
伊宁道:“我帮你。”
殿外,外门弟子忙繁忙碌,挂白联,换白烛。这一夜,钟离观灯火透明,而这天上的乌云,也越来越黑,越来越厚。
笑声未止,一袭白衣掠过人群,落在薛轻郎身边,只见此人身材高大,肩宽腰细,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头戴玉冠气质不凡,身穿绫罗举止得体,掌中一把折扇风采翩翩。此人道:“鄙人可算赶上了,诸位,没来迟吧?”
黄湛叹了口气,说道:“你好好活着,周文山不会杀你的,毕竟,他还会顾及玉真师叔的。”
不管如何,师祖必须落叶归根,遗蜕归观里。
“想走?”周文山道:“你走不了的。”
周文山面无神采,说道:“这血书,是徒弟写的?”
董昭道:“我又不是你门徒,用得着你教?”
一个笑道:“那也是,出来吧。”
男人道:“鄙人,沙河帮副帮主,沙泉。”他一挥左手,身先人群里几小我头便扔了出来,掷于周文山跟前,咕噜打着转,那是钟离观守山弟子的人头。
伊宁蹙眉,她也不做多想,找到一处相对平坦的石头地,说道:“寻些干柴。”
彭渐道:“请讲。”
董昭睁眼望去,豆大的灯火下,是一个张熟谙的脸。
彭渐越来越惊奇,说道:“你凝霜真气练到了冰脉霜血的境地了吗?本来你就是……”